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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書后我替嫁了病秧子王爺

鹿城作者 著

武俠仙俠連載

現(xiàn)代社會的內(nèi)科醫(yī)生欒景,萬萬沒有想到,一覺醒來,她竟然穿書了,穿成一本古風(fēng)文里的炮灰女配。原主不僅是可憐女配,還被迫替嫁給病秧子王爺,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付出之后,也不過是一個替嫁的工具人。欒景可不想走原主的老路,她決定離某王爺遠(yuǎn)一點,慢慢茍著,沒準(zhǔn)就能榮華富貴,瀟灑一生了!卻不料,李瑜這個病秧子是裝病,實際上,他比誰都要狡猾……

主角:欒景,李瑜   更新:2022-07-16 15:0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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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別是欒景,李瑜的武俠仙俠小說《穿書后我替嫁了病秧子王爺》,由網(wǎng)絡(luò)作家“鹿城作者”所著,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,本站純凈無彈窗,精彩內(nèi)容歡迎閱讀!小說詳情介紹:現(xiàn)代社會的內(nèi)科醫(yī)生欒景,萬萬沒有想到,一覺醒來,她竟然穿書了,穿成一本古風(fēng)文里的炮灰女配。原主不僅是可憐女配,還被迫替嫁給病秧子王爺,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付出之后,也不過是一個替嫁的工具人。欒景可不想走原主的老路,她決定離某王爺遠(yuǎn)一點,慢慢茍著,沒準(zhǔn)就能榮華富貴,瀟灑一生了!卻不料,李瑜這個病秧子是裝病,實際上,他比誰都要狡猾……

《穿書后我替嫁了病秧子王爺》精彩片段

 雪夜。

欒景躺在一張草席上,夜風(fēng)從破窗中灌進(jìn)來,夾雜著雪粒,刀刃似的切割欒景的皮肉。

她感覺自己就要被凍死,身體在這徹寒的冬夜,竟不住地發(fā)汗,絮做的冷衾被沾上粘膩的汗液,像是壓在欒景身上的一塊爛肉。

欒景能清晰地感知到屋外的風(fēng)聲,那聲催命一般,在欒景耳邊絞動。

“起來,到時辰了!”老嬤嬤的聲音沙啞,透著輕蔑和煩躁。

欒景卻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,她麻木地盯著老嬤嬤的臉,那張臉滿是褶皺,像一塊腐爛的橘子皮,在欒景的眼前浮動著。

她聽到老嬤嬤陰惻惻地笑出聲音,老嬤嬤抬起手臂,嬤嬤手中的尖刀,在欒景蒼白的臉上,映出一道寒光。

欒景來不及反應(yīng),心窩便被狠狠地剜上一刀,皮肉被尖刀豁開,噴出稠艷的血液,血濺射到墻上,同時也濺到周遭的丫鬟身上。

隨著血液的流失,欒景的意識也慢慢模糊,終于闔上雙目。

老嬤嬤接完欒景的心頭血,便來回?fù)u晃著欒景。

“不要給我裝死!沒娘養(yǎng)的東西!給小姐放點血都不肯嗎!”老嬤嬤的聲音中夾雜著怒氣和恐懼。

她……不會死了吧……

老嬤嬤驚疑不定地想著,伸手去探欒景的鼻息。

一股微弱的熱氣噴在老嬤嬤的手指,繼而老嬤嬤接著罵道:“沒死!沒死你還不醒!你要嚇?biāo)览夏飭幔?rdquo;

可是欒景沒有絲毫醒覺的征兆,老嬤嬤怒極反笑,伸手扯過欒景身側(cè)的茶壺。

那茶還是昨夜沏的,壺內(nèi)已經(jīng)結(jié)冰,現(xiàn)在壺身都帶著冷氣。

一壺水,被老嬤嬤盡數(shù)潑在欒景臉上。

而欒景臉上的血漬,也被冰水沖化,順著雪頸往下淋漓,血珠襯得欒景愈發(fā)可怖,像一只吃人的惡鬼,老嬤嬤從前盡做惡事,不由得身體一抖。

這時,冬風(fēng)激著破門呼嘯。

呼——

欒景驟然睜開雙眼,對上老嬤嬤的眸子,她的一雙眸子漆黑如墨,眼白血絲遍布。

她先是看到兇神惡煞的老嬤嬤,緊接著被心口的疼痛扯回清醒的意識。

她分明是在給人做手術(shù)……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……

“醒了就給我起來,不要裝死!不會說話嗎?你是啞巴嗎!”老嬤嬤嘶啞地叫喊。

欒景并未理會老嬤嬤的辱罵,而是緊盯著觸目驚心的傷口。

她的意識仿佛被抽離,卻兀自接收著不知是誰的記憶。

記憶十分混亂,閃過光輝明朗的殿堂,又閃過破敗的房屋。

欒景驟然明白,這是誰的記憶。

她竟然穿書了!

書中,欒景身為御史養(yǎng)女,多年來用心頭血供養(yǎng)欒思,任人欺凌,御史府的人都知道養(yǎng)女狀況凄慘,但御史卻在皇上面前表示對養(yǎng)女視如己出,以此立賢良的名聲。

而眼前這個老嬤嬤,定然就是欒思的心腹奶媽,用常規(guī)手段,未必能從老嬤嬤手上脫離。

欒景四處打量著,看到老嬤嬤擱在桌上的尖刀。

老嬤嬤見欒景并不說話,便以為欒景被自己震懾住,雙手便死命地掐住欒景的脖頸。

“你不是裝死嗎!我現(xiàn)在就讓你真的死在這里!死雜種,要不是你能救小姐,我還留你礙眼!”

欒景卻鎮(zhèn)定自若,渾然不管身體傳來的陣陣窒息感。

她伸直胳膊,驟然拿起那柄尖刀。

拼力將尖刀扎進(jìn)老嬤嬤脖頸上的血肉,刀身窄長,扎進(jìn)血肉中有一瞬的停滯感。

然后又抽出尖刀,反復(fù)地讓尖刀扎進(jìn)血肉。

細(xì)長的刀刃把衰老的皮肉剜斷,密密麻麻的刀眼處噴出鮮血,老嬤嬤半邊身子上也沾著欒景胸口流出的血液,駭人非常。

老嬤嬤猛然痛叫,緊接著倒地不省人事。

而欒景卻緩慢起身,面無表情地看向其他丫鬟,“怎么,你們也想試試?”

她指縫里流著鮮血,吧嗒吧嗒滴在地上,凝成一個血渦。

丫鬟們連退出去,欒景手持刀刃,渾身是血的樣子,像一只鬼魅,不停地在她們眼前閃過。

她們都不由得想起前幾日府內(nèi)的流言——景小姐瘋了。

從前景小姐木訥麻木,被取心頭血都不會呼痛,哪像今日這樣癲狂。

恐怕,那流言不是無稽之談……

御史府正廳。

御史近來撞了大運,他本來是朝中數(shù)不上名號的小官,卻因為檢舉有功,被圣上連番賞賜,就連宮里的德公公,都紆尊降貴親自來御史府頒旨。

此刻,御史正跪伏在地上,滿是喜意地聽著德公公念圣旨。

他本以為會是圣上又下賞賜,可公公的話,卻讓御史遍體發(fā)寒。

“呦,欒大人怎么還跪著呢?快些起來領(lǐng)旨,這可是天大的喜事!”德公公的聲音尖細(xì),刺得御史怔在原地。

御史腦中思緒凌亂,一遍一遍回想著圣旨的內(nèi)容。

圣上竟然給欒思賜婚,讓欒思嫁給端王。

他在朝為官,自然知道端王是什么德行,狎妓嗜酒,沉疴纏身,性情不定,絕非可以托付的良人。

況且先帝在世時,曾多次想要立端王為儲君,現(xiàn)下先帝駕崩,即位的卻是四皇子,誰知道端王有沒有異心,若是端王忤逆造反,那豈有他這小御史的活路?

“謝主隆恩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——”

御史雖然不想讓嫡女嫁給端王,但是也不敢抗旨,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。

德公公瞧著御史順從的模樣,嘴邊也帶上滿意的笑意。

繼而輕聲說道:“這圣旨可是太后娘娘從陛下那處求來的,想必欒大人該清楚如何做了吧。”

“是,德公公,欒某有分寸,一定讓小女幫著太后娘娘好好看顧端王殿下。”御史低聲說,態(tài)度很是卑微。

可德公公在宮內(nèi)多年,察言觀色不在話下,怎么看不出御史心思不誠。

倏忽,德公公輕笑一聲。

“欒大人也不甘愿罷,但這可是圣上的旨意,難不成欒大人想要違背嗎?咱家聽說貴府的景小姐瘋了,只消欒大人能讓女兒好生看顧端王,那么景小姐是如何發(fā)瘋的,咱家一概不知,您便還是關(guān)照養(yǎng)女的善人,不若……”德公公的聲音低啞而細(xì),透著一股瘆人勁。

御史額上已經(jīng)冒出細(xì)密的白毛汗。

“是,是,公公說得是……”

德公公的話恩威并施,他何敢不從。

若不是欒景前日渾身是血跑出府去發(fā)瘋,到處叫嚷他虐待養(yǎng)女,又怎會被太后抓住把柄。

他又怎會牽扯到朝堂紛爭里!

“那德公公還有旁的吩咐了嗎?”御史低聲下氣地說。

而德公公卻不理會他的諂媚,徑自負(fù)手離開,嘴角帶著一絲輕蔑。

這偌大的朝堂,自詡為君子的御史,內(nèi)宅不也是骯臟齷齪?

他委實瞧不起這位御史。

等公公終于離開,御史便將欒思叫出來。

欒思生得嬌艷,眉宇間盡是矜傲,穿著一襲明藍(lán)色的綢緞衣裳,步調(diào)款款,顯出幾分貴氣。

“父親,您找我有什么事?”欒思問道。

御史面帶猶疑,但最終還是說:“圣上賜婚,讓你嫁給端王……我被太后握住把柄,你不得不嫁……乖女兒,是父親的錯……”

欒思聽到這話,慢慢捂住胸口,悶咳幾聲,“父親,你被人握住什么把柄,為何非要我……出嫁?”

御史本就擔(dān)心欒思的身體,看到欒思捂住心口,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將方才德公公的話,都轉(zhuǎn)述給欒思。

“既然是欒景惹出的禍端,為何不讓欒思去嫁?白白被我們欒家養(yǎng)了這些年,總要有回報……難不成,父親你舍不得……”欒思泫然欲泣,帶著哭腔。

是啊,難道要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受苦嗎?

“女兒,欒景瘋了,她又知道府中的齷齪事,難保不會四處嚷嚷,我怎好放她出府?”

貪污受賄,徇私舞弊,殘害養(yǎng)女,只要被欒景說出任意一項,足夠他死上八百回。

“可父親,這世上,除了死人,還有啞巴嘴嚴(yán)。你讓欒景說不出話,不就成了……”欒思有氣無力地說。

她十分孱弱,可卻滿身戾氣和怨毒。

御史最終回復(fù)道:“好,便聽女兒的。”

隨后便吩咐府內(nèi)嬤嬤,“把景小姐禁足,取一碗能讓人得啞病的藥,去給她灌下去。”

嬤嬤得了指令,便帶著一眾仆從,走到欒景的破屋。

屋子旁邊是鱗次櫛比的樓閣,都被大雪侵染,被月子映得仿若白晝。

屋內(nèi)盡是血污,地上還橫著一個渾身浴血的嬤嬤。

那端藥的嬤嬤看到屋內(nèi)景象,不由得雙手一抖,將藥汁灑出些許,可看著靜坐在塌邊的欒景,仍舊色厲內(nèi)荏地罵道:“死雜種!我今天就要毒啞你的嗓子!”

欒景卻不作掩飾地輕笑。

書中養(yǎng)女變成瘋子后,被御史灌下啞藥,被替嫁給端王,在端王府任人誣陷,卻不能為自己辯白。

她不是原主,又怎會任人欺凌!


 嬤嬤看見欒景的笑容,不由自主地想到地上躺著的血人。

發(fā)怵。

“笑什么!再笑把你嘴縫上!”嬤嬤大聲說道,給自己壯膽。

但是欒景卻不為所動,她直接用手去抓嬤嬤手中的藥。

嬤嬤立刻喊叫道:“快,把她摁?。“阉幗o她灌了!”

幾個婢子聽到吩咐,紛紛想要按住欒景,但是欒景動作靈巧,她抓住嬤嬤手中的瓷碗,把藥汁盡數(shù)灌到嬤嬤嘴里。

嬤嬤被灌進(jìn)啞藥,便感覺到喉腔火辣,指著欒景欲罵,卻說不出話。

她竟然失語了!

嬤嬤想到這里,登時氣急攻心,闔目昏厥。

欒景的冷漠地掃視這群仆從,緊接著開口說道:“快去給你家老爺報信吧。”

她聲音清冽至極,不帶任何感情,充斥著寒意。

仆從看到地上倒著的兩個嬤嬤,果然慌不擇路地跑出去。

欒景卻自在地收拾出幾件衣裳,背著包袱,順著墻根尋找出路。

她忽而瞥見眼前的二層閣樓,那是欒思的閨閣,足可見欒思的尊貴。

不愧是書中的主角。

但是從此便與她不會有任何關(guān)系,原主以為盡心盡力地做藥引子,便能得來這對父女的憐惜,可欒景不會,欒景不會依靠旁人的施舍度日。

她要離開,從此就不會再受劇情的影響。

但是欒景卻不知道,御史得到仆從的匯報,竟然來到她的破屋。

“景小姐呢!她人去哪里了?”御史大聲問道,他的白胡都被氣得發(fā)顫。

“回老爺,景小姐反給嬤嬤灌了藥……現(xiàn)在,估計早跑了……”

且不說欒景要為欒思替嫁,單是欒景知道他貪污受賄這件事,就不能輕易放欒景離開!

御史打定主意,便將家丁都叫出來,在府里掘地三尺都要把欒景找出來。

欒景聽到動靜,當(dāng)然不會任由被家丁找到,可是眼前都是高墻,沒有任何出路。

如果就此被抓,不知要受什么折磨,欒景哪里會甘心。

夜晚寂靜,偌大的御史府,家丁舉著火把到處穿行,火把幽魅,將雪夜襯得愈發(fā)瘆人。

忽地,欒景注意到身前的高墻,那座高墻側(cè)面有一棵矮樹,她可以借助這棵樹爬出去,但是翻下去,亦可能會受傷。

正在欒景忖度之際,欒景便聽到一陣呼喊。

“快來!景小姐在這--”

那聲呼喊慢慢擴(kuò)散在風(fēng)里,隨之而來的,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。

不走便來不及了!

欒景無暇猶豫,迅速爬到樹上,然后通過高墻翻出御史府,頭也不敢回地朝前跑去。

她越跑,呼吸越急促,已經(jīng)超過身體的負(fù)荷。

可是欒景不敢停下,終于,欒景跑出巷口,看到一輛馬車。

欒景小心翼翼地走到馬車跟前,聽到從馬車?yán)飩鞒龅穆曇簟?/p>

“主子,都怪駕車太慢了!回來這么晚,醫(yī)館都已經(jīng)關(guān)門了!”

緊接著是一陣粗重的咳嗽聲。

“算了……咳咳……不怪你……”

男人的聲音富有磁性,音色溫潤,令人遐想。

欒景聽得不是很真切,但通過這兩句話,足可以判斷出馬車主人的處境。

應(yīng)當(dāng)是這兩人從京城回來,其中主子發(fā)病,卻找不到醫(yī)館。

而欒景在為穿越前,是久負(fù)盛名的內(nèi)科醫(yī)生,對于急救治療,有獨到見解,她有信心將馬車中的那人治好,同時也可借此躲過一劫。

欒景輕輕敲著馬車的側(cè)壁。

“我是江湖游醫(yī),偶然聽聞兩位想去醫(yī)館,敢問我能上來幫您醫(yī)治嗎?”欒景低聲說道,清冷的淺眸看不出神色。

而隨侍卻撩開簾子,不耐煩地說道:“滾一邊去……我們主子不用你這樣的游醫(yī)……”

夜色過濃,馬車內(nèi)掌著燈,散發(fā)著柔和的暖光。

欒景下意識地往車廂內(nèi)看,只見一位男人支著頭倚在馬車側(cè)壁上。

男人衣著不俗,光線打在繡有暗紋的靛色袍子上,有些晃眼。

欒景不由得去看男人的面容,男人生著一張清逸的臉,長眉入鬢,眼如點漆,因咳嗽而面色發(fā)紅,連眼尾都帶上細(xì)細(xì)水意,一頭烏發(fā)隨意散著,頗有些風(fēng)流之態(tài)。

些許發(fā)絲膩在額上,隱約瞧見面額上的一點朱砂痣。

燈下美人。

他發(fā)覺欒景的視線,目光幽深地睨過去,然而禁不住喉嚨傳來的癢意,復(fù)又忍不住握拳抵唇咳嗽。

那咳嗽聲撕心裂肺,令人動容。

欒景聽到隨侍的拒絕,卻沒有理會。

索性躍進(jìn)車廂,掐住男人的幾個穴位。

隨侍扯著欒景的衣袖,焦急大喊:“快放手!我都說了不需要你來診治!”

可是欒景不為所動,仍然在男人身上尋找穴道,隨侍喋喋不休地說著,而男人的咳嗽竟然稍稍緩解。

“你……真會醫(yī)治?”隨侍低聲問道,他聲音有些怯懦,神色中含著羞赧。

欒景長眉微皺,只是隨口說道:“我會岐黃之術(shù),你大可以相信我,但是情況緊急,我只是暫時為你主子止住咳嗽。”

欒景如是說道。

可隨侍只當(dāng)欒景是謙虛,暗自想到,幸好這游醫(yī)不計前嫌,這診治可真有奇效!

“但想讓你主子的情況穩(wěn)定,還需要時間。”欒景低聲說。

她觀察著隨侍的神色。

看出隨侍眼中的信任,欒景接著說道:“快些駕車離開,我需要尋個安靜地方,為你主子醫(yī)治。”

隨侍果然頷首,離開車廂駕著馬車離開此地。

“我準(zhǔn)備再給你按幾處穴道,你意下如何?”欒景說道

而方才緘默著的男人也終于開口:“好,你做吧。”

欒景便湊到男人身側(cè),將衣袖挽著,動作輕緩地按著男人的穴道。

男人只覺得一陣清奕,通身頸脈都舒緩放松。

他不由得重新審視突然闖進(jìn)馬車的女子。

馬車很快便停在一處安靜地界,欒景便同隨侍說道:“你應(yīng)當(dāng)有銀針吧?我能幫他暫時醫(yī)治。”

久病成醫(yī),小廝果然拿出銀針為男人醫(yī)治。

男人明顯發(fā)覺,自己的身子舒暢許多,便開口問道:“姑娘醫(yī)術(shù)很好,不知姑娘想要什么報酬?”

欒景不加思索地說:“給我些銀錢便好。”

她從御史府逃出來,身無分文,她很需要一筆盤纏,接著趕路。

男人隨手吩咐隨侍,隨侍便取出一袋銀子遞給欒景。

欒景上下掂量一番,“多謝。”

她話音未落,便翻下馬車。

緊接著,欒景準(zhǔn)備走出這道小巷。

卻突然被麻袋套頭。

天旋地轉(zhuǎn)。


 欒景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抬起來,腳不沾地產(chǎn)生的失重感,讓欒景的思緒更加清晰。

恐怕要被御史抓回去了。

欒景心中想到,但是如今她身陷絕境,更無從得知如何逃脫。

只能靜觀其變。

緊接著,不知被人扛著走了多久,欒景終于被帶回御史府。

她被摔在祠堂里,堅硬的地面硌著欒景的身子,欒景能感受到地面?zhèn)鱽淼年幒?,她身上的麻袋被人拿下來?/p>

御史緩緩走到欒景身前,他居高臨下地站著,睥睨著欒景。

他眼中充滿怨毒與憎恨,“這次帶你見見祖宗,從今往后你就不是我們欒家子弟。”

今日宮里又來公公催促,讓欒思盡早嫁入端王府,但是御史哪里舍得讓欒思嫁給端王,他早打好算盤,找到出逃的欒景后,次日便將欒景嫁到端王府。

縱使出了差池,但端王就是一個窩囊廢,哪里敢在禮節(jié)上挑錯。

欒景聽到御史的話,一時還未反應(yīng)過來,但是她卻沒敢誤認(rèn)為,御史是要放她離開。

“你們幾個過來,讓她叩拜祖宗,然后給她灌藥,灌狠一點,必須讓她順利嫁到端王府!”

御史面露鄙夷,目光在欒景身上掃視。

欒景灰頭土臉,形容狼狽,唇色卻在燈光瀲滟之下,顯得愈加稠艷。

盡態(tài)極妍。

他從來沒讓欒景進(jìn)過祠堂,他嫌欒景生得媚艷,唯恐驚擾祖宗,可此時按照祖制,讓欒景過來祭拜,御史竟十分舒心,這養(yǎng)女和端王那廢物倒也相配。

欒景本想反抗,但是卻耐不住人多勢眾,幾個身材強(qiáng)健的家丁,紛紛按住欒景的背脊,踩著欒景的小腿,把欒景的嘴死死捂住,讓欒景五體投地,給這些牌位叩拜。

驟然,欒景又被薅起,家丁拿著迷藥,往欒景的口中猛灌。

“唔,放手——”

欒景拼命掙扎,又嗆出大口褐色的藥汁,淋漓在青石板地面上,被月霜映照,宛若干涸血漬。

灌堂風(fēng)鉆進(jìn)室內(nèi),吹斷香燼。

家丁扔下藥碗,終于將欒景放下,欒景喝下半碗,足夠她昏睡兩日。

欒景有氣無力地抬頭,面前整齊的牌位和族譜在視線中漸漸模糊。

御史要把她強(qiáng)嫁給端王,她還有一線生機(jī),她不會放過欒家的任何一人……

次日,欒景已被嫁到端王府。

新婚之夜,張燈結(jié)彩,火樹影月,畫角天邊。

端王府內(nèi)人聲鼎沸,但是欒景所處的小院,卻寂靜非常,只有細(xì)微的風(fēng)聲。

欒景慢慢醒覺,她頭疼欲裂,分明意識漸漸清醒,但是渾身卻使不上力氣。

她知道這是迷藥的后勁,所以就沒有奮力掙扎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欒景聽到一道推門聲,她本以為是端王推門進(jìn)來。

隨之卻聽到男人粗啞的侮辱聲。

“哎喲,我怎么走到洞房了!這不是皇嫂嗎,怎么獨守空房?。炕噬┦遣皇羌拍镁o,從此往后,就讓小爺好好疼你——”

欒景眉頭緊皺,但是卻辦法反駁,迷藥的藥勁還沒過,只能倚靠在床架上,半點都動彈不得。

“嗯?皇嫂怎么不說話,是不是害羞了?我就知道你騷得緊,嫁給李瑜可真是委屈你了,你嫁給他,那不就是守活寡?”

男人突然走到欒景身前,他腆著大腹,臉皮油膩,一雙細(xì)小的鼠目,帶著猥瑣的笑意,渾身都透著欲念。

他是先帝的第四子,喚作李競,不得先帝器重,混到現(xiàn)在,卻連封地封號都沒有,由此他嫉恨那病秧子端王。

李競著實想不透,為何端王這個病秧子紈绔,卻比他混的好。

這日端王喜宴,李競喝得酩酊大醉,不自覺竟然繞到后院喜房,酒壯膽氣,心頭生出邪念,想要糟蹋這新過門的端王妃。

反正端王也不在府內(nèi),諒這端王妃也不敢往外說!

欒景只覺一陣酸臭酒氣撲面,塌上的軟褥就陷忽然進(jìn)去。

“皇兄不會娶了個啞巴?窩囊廢配啞巴,可真是有意思!”李競忽然笑起來,目光色迷迷地打量。

他閱女無數(shù),眼前的欒景身穿寬松的大紅喜袍,卻難掩身段婀娜。

不知這蓋頭下面,又是何光景……

“來,從了小爺,小爺帶你快活,你可不知道,李瑜是個短命鬼,他活不了多久,興許還不能人道,你就為他守活寡嗎?”

欒景要緊牙關(guān),拼命發(fā)力,可是李競的手竟然把她的手抓住,來回把玩。

欒景不住地反胃,可是身體無法發(fā)力,一切掙扎都無濟(jì)于事。

正在這時,喜房的門再次被推開。

“我竟不知道,皇弟有鉆人喜房的癖好。”來人正是李瑜,他的目光噙著幾分玩味,在欒景那雙白皙如雪的手上,停留片刻。

這李競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。

可是喝醉后的李競,卻渾不在意,他嘻嘻一笑,一張肥厚的臉被擠出褶子,“李瑜,你少給我在這放肆,你就是個廢人!我今天就是搶占了你的王妃,你能奈我何!”

他說罷,又將欒景的手,抓起來,在李瑜眼前晃了晃。

李瑜心頭起了怒火,可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。

“皇兄所言極是。”

在李競眼中,此時的李瑜,為了討好自己竟然要把自己的王妃拱手讓人,果然還是一副窩囊廢模樣。

而欒景聽到這話,心也慢慢揪緊,端王并不能救她,而她需要自救。

“李瑜,你知道就好,窩囊廢,現(xiàn)在就給我滾出去——”

李競一想到自己能在李瑜的婚房,得到李瑜的女人,便渾身升騰起說不出的舒爽。

他突然放下欒景的手,慢慢走到李瑜身前,他想狠狠地把李瑜踹到,好好挫挫李瑜的威風(fēng),但是李競才出腳,便被李瑜踹倒。

李競瞬間倒地,捂著腿哀叫,聲嘶力竭。

李瑜仍然是一副笑瞇瞇的模樣,“李競,這下酒醒了嗎?還敢說渾話嗎?”

李競這才明白李瑜是在扮豬吃老虎,一張油臉登時失去血色。

他竟然被李瑜這個奸人給騙了,他拼力起身,可是李瑜又狠狠踩到他的肥肉上。

一只皂色長靴,在李競身上來回碾動,李競殺豬似的嚎叫起來。

“滾吧。”

李瑜施舍似的放開李競,李競連滾帶爬地跑出婚房。

而被蓋頭遮住視線的欒景,卻不知道發(fā)生何事,她聽到男人一陣細(xì)弱壓抑的咳嗽,心里便想起來,眾人對李瑜的描述——病秧子,窩囊廢。

李瑜佯裝病弱,腳步虛浮似的走到欒景面前,隨意地挑起蓋頭。

本打算慢條斯理地說話敷衍這新過門的王妃。

卻不料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。

少女容顏昳麗,長睫若羽,她微微抬眸仰視,稀疏的燈光浮動在瓷白的面額上,自成一段風(fēng)情。

“是你……”欒景輕聲呢喃,她未想到,端王竟是那日救下的男子。

李瑜卻長眉微蹙,連額心的緋痣,都多幾分生動。

李瑜方才眼中的訝然漸漸平復(fù),心中開始多了幾分懷疑。

初此遇見,她神色張皇,明顯是在出逃,甚至走時還索要銀錢,怎么再次遇到她就成了自己的王妃,莫不是御史那里派來的細(xì)作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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