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出獄的那天,有兩個男人等我。
一個是送我進監(jiān)獄的,一個是給我定罪的。
那天雪很大,監(jiān)獄外面似乎站了兩個雪人。
我誰都沒理。
“王純,出去后找個工作,好好做人?!?/p>
獄警打開門囑咐了我?guī)拙洹?/p>
我點了點頭,透過監(jiān)獄的鐵窗,我看到監(jiān)獄門口停著幾輛黑車。
梁恭的奔馳,施禮的帕拉梅拉。
冬雪紛飛中,兩個人靜靜地站在車前。
施禮撐著黑傘,直直地看著門口,梁恭不停地看著手表。
一個是我前男友,一個是我的青梅竹馬。
看起來多深情啊,如果不是他們兩把我送入監(jiān)獄,還囑咐別人好好“關(guān)照”我,我都要感動哭了。
五年前,我把施甜給捅了。
施甜是施禮捧在手心的妹妹,他找到我們的時候。
我還雙手握著滿是血的刀刃向他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。
施甜坐在地上帶著哭腔喊了句哥。
施禮的第一反應(yīng)就是跑到我面前,反手把我控制在地上。
我當(dāng)時還懷著施禮的孩子,身體虛弱得沒辦法反抗。
梁恭趕過來的時候,他紅著眼睛質(zhì)問我為什么這么惡毒。
我還沒解釋,就被拷走了。
在法庭上,我沒有律師,而施甜那邊的律師是梁恭。
施甜是輕傷,梁恭唇槍舌戰(zhàn)要求判我五年。
他說“王純,這是你應(yīng)得的報應(yīng)?!?/p>
我蹲監(jiān)獄的時候,一開始老被欺負(fù),沒監(jiān)控的地方,沒人的時候我就挨打。
被扯著頭發(fā)按在臟水桶里,后腰總是被踹,常常都是淤青的。
一開始我不懂事,總是倔著,別人打我我也不哭。
打得多了,我就琢磨出味了,為什么別人老打我,我就和其中的一個女老大套近乎,我給她洗腳,洗腳水濺我一臉我也笑嘻嘻的。
我還給她洗內(nèi)衣,干活。
后來她偷著告訴我了。
“妹子,你也怪可憐的,是有人塞錢了說教訓(xùn)你。”
我知道是誰,是施禮。
我傷了他的至親手足,他的寶貝妹妹,所以他要讓我不得好死。
恍惚間,我想起來曾經(jīng)施禮追我的時候,他包了二十幾架無人機。
他說:“純純,以后讓我來保護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