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察覺到他貼過來,手臂還勾住了我的腰,用腳輕輕踢了他一下,皺著眉奮力掙扎起來。
“別鬧,乖一點?!绷糇∥业氖帜_,把我扯到懷里,“累了就睡,今天不欺負你?!?br>
……還知道自己平時是在欺負我呢,這蛇還算是有點良知。
我確實又累又困,見他只是抱著我安安靜靜的什么也不做,身子也跟著慢慢放松下來。
屋里的燭火跳躍著,我累卻睡不著,想起不久前他和那紙人老太的對話,心里像是梗了塊石頭。
“柳妄之?!蔽冶硨χ辛怂宦?,聽他“嗯”了一下,接著道,“等某天你膩了我之后,我想知道,你打算怎么處理我?”
難道真的,會把我送給后山的那些東西嗎?
之前他說過,讓我做好一輩子跟著他還債的準備。
可他畢竟是個男人,也總會對我有失去新鮮感的那一天。
現(xiàn)在他可以看在這層關(guān)系上護著我,那到時候他失去興致了,又會怎么做?
柳妄之沉默了一會兒,薄唇湊到我后頸上親了一下,低醇的嗓音有點懶:“害怕了?”
我的后背僵了一下,背對他不動聲色的道:“雖然不知道你和后山的東西有什么牽扯,但你們已經(jīng)說好了,不是么?”
還是當著我的面說的,說的時候不咸不淡,就像在討論怎么處理不要的破布娃娃。
身后那人倒是沒什么反應,搭在我腰身的手滑到我腿側(cè),鼻尖蹭著我的肩窩:“我也保不準將來的事會怎么樣,但只要我想,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決定。”
他說得沒錯,只要他想,纏著我,或是放了我,又或者把我送到那些東西手上,全在他一念之間。
我咬著唇不吭聲,齒印發(fā)白快要透出血漬,身子卻忽然被人掰著轉(zhuǎn)過去,圈進一個散發(fā)著草木馨香的懷里。
柳妄之抱著我,在我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拍,醇沉的嗓音落在耳畔,輕得出現(xiàn)了一剎那幻覺般的溫柔,“放心吧,我不會把你給他們。”
“永遠不會。”
我整個人一愣,嘴巴張了張卻出不了聲,宛若如鯁在喉。
他畢竟是蛇,不說男人的話有幾分是真,蛇的保證又有幾分可信?
又或者說,究竟能不能信?
“睡著了?”見我久久沒動一下,柳妄之把我拉開一點,垂眸望著我。
我咽了口苦澀的唾沫,抬起頭看向他的眼睛,滑到嘴邊的話,帶著些猶豫:“柳妄之……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?那些東西趁你不在開始打上了夢月的注意,我想請你幫幫忙,幫白家,還有村子,渡過這次的難關(guān)?!?br>
“之后你想讓白家歸還欠你的東西也好,想讓我一輩子跟著你還債也好,我都答應你?!?br>
“且心甘情愿,無怨無悔。”
柳妄之的保證我不確定能有多久,但目前他還對我有興趣,我就得抓住這個機會,讓他發(fā)揮他的作用。
反正我生來就是個蛇伢女,躲不過也逃不掉,也從沒想過自己還有別的未來。
那不如趁現(xiàn)在,想法子讓他成為我的武器,以來平息這場被我?guī)淼慕匐y。
柳妄之靜靜看了我好一會兒,眼眸猶如一潭花落不驚的池水,他用指尖繞著我的發(fā)絲,漫不經(jīng)心的說:“你爸給我喝毒酒,你倒是想得開,還想讓我?guī)湍阕o著白家?!?br>
我抿了抿唇,挪動身子,朝他靠近了一點,睜著水潤潤的眼與對視:“我會讓他跟你道歉的,所以,你肯不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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