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店大堂的沙發(fā)上,坐著面容清俊卻氣場非常的男人,他叫元寶,喬治笙的貼身保鏢之一。
看到喬治笙拉著臉同宋喜一起出來,元寶叫了聲‘笙哥’,隨后出門幫他開車。
宋喜被喬治笙塞進(jìn)賓利的后座,元寶在前面開車,很自覺的按下中控,將車子隔絕成前后的獨(dú)立空間。
車上,宋喜一言不發(fā),喬治笙在車?yán)稂c(diǎn)煙,很快香煙的尼古丁味道就充斥了整個后座,宋喜討厭煙味兒,但此時卻面無表情。
一路無言,待到車子平穩(wěn)停下,元寶獨(dú)自離開,剩下車中的兩人。
喬治笙一路煙不離手,此時密閉的空間中煙味兒濃郁,他不急著下車,而是薄唇開啟,充滿嘲諷和戲謔的說道:“我今天才知道錢掉廁所里,丟了可惜撿了惡心的滋味兒?!?br>
車?yán)餂]開燈,兩人臉上的表情皆是晦暗不明,沉默數(shù)秒,宋喜無波無瀾的聲音傳來:“沒人讓你撿?!?br>
喬治笙明顯的‘嗤’了一聲:“陳豪說的沒錯,看來你還是沒從副市長千金的身份中走出來。”
提及這個,宋喜終是不能淡定,她放在腿上的雙手悄悄緊握成拳,緊閉的唇瓣下,牙關(guān)死咬。
喬治笙目不斜視,自顧自的說道:“你真當(dāng)我樂意撿?宋喜,我提醒你,你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,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當(dāng)面兒惡心人?!?br>
宋喜咬得牙齒咯吱作響,卻依舊一言不發(fā)。
許是她的沉默不語讓他覺得厭煩,他終于推開車門下去,車門沒關(guān),她余光瞥見外面的四層建筑——翠城山別墅,每平均價近百萬,貴到夜城的富人都喊住不起。
以前還是官二代的時候,也沒住過這么好的房子,反倒現(xiàn)在落魄了,她可以堂而皇之的住進(jìn)來,這里,是她跟喬治笙的婚房。
眼淚不知何時默默流下,寂靜的夜里,宋喜很輕的吸了下鼻子,會有委屈和哽咽的聲音,但她不敢大哭,因?yàn)檫@里是喬治笙的地方,不是她的家。
一個人在車?yán)镒耸畮追昼姡角榫w平穩(wěn),宋喜這才下車往門口走,喬治笙當(dāng)然不會給她留門,宋喜把包打開翻鑰匙,包不大,該找的幾個位置都找了,鑰匙不在,她又不知道密碼,也用不了指紋,呆呆的站在奢華的廊廳里,一如找錯門的流浪者,根本沒有按門鈴的資格。
她可能今早出門的時候就忘記帶鑰匙,思及此處,本就低落的心情直接沉入谷底,宋喜遲疑著要不要去酒店住一晚,可翠城山離市中心不近,她最起碼要走四十幾分鐘才能打到車。
在這里住了幾個月,宋喜從未仔細(xì)觀察過這棟別墅的構(gòu)造,如今迫不得已,她只好繞到一層草坪,看看落地窗關(guān)沒關(guān)緊,如果有漏網(wǎng)之魚,她也能順利進(jìn)去。
也許是背了一整晚,這會兒老天開眼,連著推了好幾扇,黑暗中傳來輕輕地滑動聲,有一扇是沒從里面關(guān)死的,宋喜暗自慶幸,推開剛好夠自己進(jìn)去的距離,閃身跨入,然后把窗戶合上。
別墅里一片漆黑,沒有亮光,宋喜的眼睛已經(jīng)適應(yīng)了黑暗,直接往樓梯口走,誰料走著走著,黑暗中一抹頎長的黑影突然出現(xiàn),宋喜瞬間頭皮發(fā)麻,雖然沒有失聲尖叫,卻是本能的問了句:“你怎么在這兒?”
此話一出她就后悔了,果然黑影站在原地,冷聲回道:“這兒是我家。”冷漠中透露著嘲諷,仿佛潛臺詞還有一句:你管我怎么在這兒?
宋喜聽到喬治笙的聲音,心臟咚咚直跳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,本以為他說完就會離開,誰料幾秒之后,黑暗中又傳來一句:“走后門是你們宋家的家風(fēng)嗎?”
聞言,宋喜登時渾身僵直,臉色陡然一變,喬治笙這是拐彎抹角的諷刺她爸為何會出事兒,她想回?fù)?,可喉嚨像是被人卡住一般,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她看不見喬治笙臉上的表情,卻能猜到他此刻一定是嘲諷的表情,在他轉(zhuǎn)身上樓之前,他又說了句:“別把你在家里的臭毛病帶到我這兒來?!?br>
宋喜感覺到怒發(fā)沖冠,可偏偏渾身上下的血液是涼的,喬治笙就是有這樣的本事,每次都能捏到她的七寸。
上樓的時候,宋喜滿腦子都是大年三十那天的畫面,她回家后找不到宋元青,卻接到他被人帶走的消息,理由是有人實(shí)名舉報他貪污受賄,她不信,她爸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,可是轉(zhuǎn)眼幾個月過去了,就連外面都吵得沸沸揚(yáng)揚(yáng),所有人都說,宋元青落馬了,宋家,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