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意外輸血,發(fā)現(xiàn)小保姆跟我和老公的血型完全吻合。
而我養(yǎng)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女兒,血型卻顯示八竿子打不著。
我懵了。
后來帶著小保姆做完親子鑒定,發(fā)現(xiàn)她才是抱錯的真千金。
我想接回親生女兒,假千金卻哭鬧著不依。
“她不過是個保姆的女兒,臟兮兮的窮酸死了,憑什么回來和我做姐妹?”
就連八歲的兒子也說,“我只要月月做我姐姐,她是著名設計師,那個小保姆才不配做我姐姐!”
我冷笑著推開門。
“那從今天開始,你們滾出周家吧?!?br>1
老公意外出了車禍。
在獻血中,發(fā)現(xiàn)女兒周月的血型居然與我和老公完全不吻合,甚至八竿子打不著。
而小保姆秦珊珊血型卻完全符合,就像我們親生女兒一樣。
看著面黃肌瘦,沉默寡言的秦珊珊,我第一次陷入了懷疑。
秦珊珊是八歲那年來到我家的。
她是我家保姆的女兒,和周月同一年出生。
她那個賭鬼父親死后,保姆秦媽沒辦法照顧女兒就只好帶回了我家。
雖然和我女兒同齡,享受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。
周月在學鋼琴畫畫時,秦珊珊在她媽的訓斥下,在學怎么把地拖干凈,怎么把油煙機擦得一塵不染。
周月性情頑劣,對學習沒什么耐心,總是帶著不及格的成績回來。
她爸是個女兒奴,拿著36分的試卷也高興的不得了,要請她吃大餐。
秦珊珊的試卷考了98分。
就因為還差2分,她被保姆秦媽拿著掃帚打了好幾十下。
當晚連個晚飯都沒得吃。
是我實在看不過去,從冰箱里拿出兩個漢堡給秦珊珊送去。
她小臉的通紅,緊緊抿著唇,卻說什么都不肯要。
當時只覺得這可憐的小姑娘,倔強的模樣跟我小時候一模一樣。
卻從未想過。
她和我如此相像,竟然真的是我的女兒。
2
我提出要帶秦珊珊去做親子鑒定。
周月聽說之后,立馬撲上來攔我。
“媽,我才是你的女兒,你怎么能相信別人的鬼話?”
她抬起手,惡狠狠的指著秦珊珊的鼻尖。
“分明是這個女人想錢想瘋了,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,一個保姆的女兒居然也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,跟我搶爸媽,簡直是做夢!”
秦珊珊從頭到尾不發(fā)一言,沉默的站在那里。
周月罵的不過癮,轉頭拿起練馬術的鞭子朝著秦珊珊狠狠抽過去。
我還沒來得及阻止。
鞭子落在后背上,頓時浮起一道鮮紅的血痕。
秦珊珊嘴唇抿的更緊了。
頭也狠狠的低下。
我整顆心狠狠的顫了一下,揚手打了周月一巴掌。
周月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我。
“媽,你居然為了一個保姆的女兒打我?!”
她被我養(yǎng)了十八年,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,從未受過任何委屈。
別說是挨打,就連碰都舍不得碰她一下。
可是小心翼翼的愛,非但沒有幫她養(yǎng)成健全的三觀,反而養(yǎng)的她更加囂張跋扈,目中無人。
周月哭著跑開了。
我心疼的上前,拿出藥盒來幫秦珊珊上藥。
秦珊珊卻態(tài)度十分謙卑,連連后退。
“夫人,您太客氣了,我沒事兒?!?br>她開口就是夫人,永遠都是尊稱。
語氣里也是滿滿的疏遠和距離感。
一想到她這樣乖巧懂事,從小到大不知道挨了多少打。
我更是心疼了。
“別跟我客氣,你獻血救了周叔叔,我早就把你當成一家人了?!?br>“更何況,”
我心里酸澀,“你可能還是我的親生女兒。”
3
還沒等我拉秦珊珊去做親子鑒定。
我那個好老公周振華就在周月的攛掇下出來阻止了。
“何菲,血型可能只是個誤會,你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,就委屈了咱們寶貝女兒呀。”
說著他輕哄周月,又是買車,又是送包包。
周月才勉強止住了眼淚。
八歲的小兒子周宇站出來,一腳狠狠的踹在秦珊珊腿上。
“你這個壞女人!故意想趕走我姐姐。”
說完他親昵的抱住周月的大腿。
“我只有月月一個姐姐,她是著名設計師,厲害的很。”
“那個小保姆才不配做我姐姐!”
我冷冷的看著這一幕。
第一次感覺到他們一家人這么齊心。
我下意識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秦珊珊,她始終乖巧的站在那里,從不為自己爭取什么。
我心里說不出的難受。
如果她真的是我女兒,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和弟弟這樣對待自己,該有多么難過?
不顧所有人反對。
我牽起秦珊珊的手,拉著她一塊兒上車。
“不管你們說什么,親子鑒定,今天我一定要做?!?br>周月徹底愣住了。
她還想對我撒嬌,看到我一臉嚴肅的神情,望而卻步,臉上還多了一絲慌亂。
四周一片寂靜。
我轉頭又補充了一句。
“周月,你也一起來?!?br>周月臉色慘白的看著我。
她一臉害怕的躲到周振華身后,就開始哭哭啼啼,裝可憐。
“爸,你看看我媽?!?br>“她居然真的為了一個小保姆,小賤人,懷疑我不是她親生的,要真是這樣的話,我還不如一頭撞死!”
“我才不去做親子鑒定!我就死在我媽面前得了?!?br>4
我太熟悉周月這一套把戲了。
一旦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,就擅長一哭二鬧三上吊來威脅父母。
往往這樣自虐式的威脅,也只有父母當真和在意。
這一次我鐵了心。
“如果你不肯做這個親子鑒定,說明你心里有鬼?!?br>“周月,你現(xiàn)在也是20多歲的成年人了,又是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,還動不動尋死覓活的,像什么話?”
我聲音冷冷的,周月似乎被嚇到了,愣愣的看著我。
當天,我還是帶著所有人去了一趟鑒定中心。
拿到親子鑒定結果時,看到秦珊珊和我們的DNA99%相似時,我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。
“珊珊,你真的是我女兒……”
我上前抱她,卻被她后退一步,靈巧避開了。
她臉色有點蒼白,神情也有些不自然。
“夫人,這個消息我還有點不能接受,我想知道,既然我是您的親生女兒,那我又是怎么被抱錯的?”
她的質問就像一顆石子投入湖中。
在我心中引起軒然波瀾。
回去之后我就命人調查,當年在醫(yī)院里生產時,我訂的是VIP單人產房,從醫(yī)院出來后直接進了月子中心。
全程都是高檔奢華,又有專門的護士和月嫂在旁邊照顧。
就算周月是保姆的女兒,就算是真的抱錯了,又是什么時機抱錯的呢?
兩天后,助理把查到的一份資料遞給我。
“何總,我專門去您說的這家醫(yī)院調查,并沒有找到保姆秦媽當年在這家醫(yī)院的分娩記錄?!?br>助理抬頭看了我一眼,猶豫了下,又補充道:
“也就是說,保姆秦媽并沒有和您在同一家醫(yī)院生產?!?br>5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既然沒有無意抱錯,那就說明有人刻意偷換孩子。
“繼續(xù)查?!?br>“我生產那天,所有進過產房的人都調查一下?!?br>距離當年生產已經過去20多年了,恐怕就算是查找監(jiān)控,醫(yī)院也很有可能早就刪掉了留存。
正想的專注,一輛車忽然疾馳而過,險些撞到我。
等我回過神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到了家門口的馬路上。
就在這時,前方的別墅里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。
像是有什么東西砸碎了。
我意識到大事不好,拼命的朝家里跑去。
大老遠就看到秦珊珊被麻繩綁了起來,她房間里的那些東西全都被砸碎了。
是我提前給她安排的生活用品,衣服和包包一應俱全。
如今碎的亂七八糟。
周月囂張的站在前面,拿起一個碎瓷片,毫不猶豫的朝著秦珊珊砸了過去。
“你這個小賤人!只配像狗一樣住在保姆房,有什么資格跟我住在同一層?”
碎瓷片劃過秦珊珊的額頭,頓時冒出血珠來,順著眼角流下。
“就算你做了親子鑒定又怎樣!”
“你以為真的能進入周家,成為爸媽的女兒嗎?你做夢!”
“只要有我爸在,誰都別想讓我離開這個家……”
周月從地上抄起一把刀,居然惡狠狠的朝著秦珊珊走去。
我頓時大驚。
“住手!”
6
周月聽到我的聲音頓時慌了。
她隨手扔下水果刀,一臉驚慌失措的朝著我跑過來。
“媽,這個小賤人剛剛都承認了,是她在親子鑒定上動了手腳?!?br>“她就是想冒充我,想把我趕出這個家,她就是一個惡毒的野丫頭!”
我揚手一巴掌扇了過去。
“周月,你才是保姆的女兒,珊珊才是我的親生女兒!”
“你如今享受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為搶占了她的,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耀武揚威,快給她道歉!”
那天的親子鑒定。
不僅表明秦珊珊是我和周振華的女兒。
也同樣證明了,周月跟我和周振華沒有半點血緣關系。
可是這一巴掌落下去。
周月惡狠狠的瞪著我,滿眼都是仇恨和怨毒。
“何菲,既然你不想讓我做你女兒,那你別后悔!”
她撂下這么一句話。
就推開我跑出去了。
我無助的嘆了口氣,周月還真是被慣壞了。
雖然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,但我畢竟養(yǎng)了她20多年,在心里早就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了。
如果她能和秦珊珊和睦相處,但我也不介意多一個女兒。
可要是她總看我的親生女兒不順眼,這個家也容不得她放肆。
我心疼的蹲下身來,幫秦珊珊解開身上的麻繩。
握住她被勒緊的手腕,眼眶止不住紅了。
“珊珊,是媽媽沒有保護好你……”
“你再等一等,媽媽一定會調查清楚當年的真相,給你一個交代?!?br>秦珊珊平靜的看著我,眼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緒在翻涌。
她張了張口,欲言又止。
我安撫她,“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,想說什么,不用害怕?!?br>秦珊珊看著我的眼睛,一點一點卸下防備。
她四周看了一眼,沒有別人。
于是輕輕開口。
“那天我看到,先生和我媽鬼鬼祟祟的,他給了我媽一張銀行卡,里面有100萬……”
7
我頓時愣住了。
秦珊珊口中的媽,自然是家里的保姆秦媽無疑。
孩子被抱錯這件事,原本就是疑點重重。
起初我懷疑這事是周振華做的,周月有可能是他外面的私生女。
可直到周月的親子鑒定報告出來,我才松了一口氣,打消了這個疑慮。
因為周月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。
回想起之前種種。
大概也是因為養(yǎng)了周月那么多年,感情上把她當成了親生女兒,所以才處處偏袒周月。
可是秦珊珊這一句話,再次讓我疑竇叢生。
我忍不住問道:
“孩子,你知道是因為什么嗎?”
秦珊珊搖了搖頭。
“我媽每年這個時候,都會特別大方,去買很多名牌包,我猜測可能每年先生都會給她100萬……”
保姆秦媽這一周有事請假,說是回老家走親戚。
卻把秦珊珊留在了這里。
眼看一周快過去了,秦媽也該回來。
我新請了兩個女保鏢,隨時聽秦珊珊差遣,主要是為了保護她。
在秦媽回來那天,還沒等她進家門,我就讓人把她給綁了。
在我另外的私人別墅里。
秦媽被關到地下室,等她醒來時破口大罵。
“你們這些殺千刀的,是哪里來的賊人,居然敢綁架我!”
“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家的人?”
“我是周家的,我們先生太太可是平湖市的首富!”
“要是讓他們知道,你們可就吃不了兜著……”
我推門進去。
秦媽的話梗在了喉嚨里。
“太太,怎么是你?”
我直接開門見山。
“聽說周振華每年都會給你100萬,你從實招來,這是干什么的?還有秦珊珊,她不是你女兒,又是從哪偷來的?”
秦媽眼神閃躲,并不想承認。
“您這是從哪里聽來的?沒有的事……”
我冷笑一聲。
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。
“這里面有500萬,你要是不隱瞞,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,這里面的錢歸你,足夠你養(yǎng)老。”
頓了頓我話音一轉。
“但你要是不說,所有的證據(jù)我都留存了,盜竊加偷換孩子,這些罪名足夠你判幾年,牢底坐穿?!?br>秦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,最害怕的就是蹲監(jiān)獄,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。
聽我這樣說,她頓時慌了。
“太太別!我說,我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