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上皇如今在行宮養(yǎng)病,特地請老王爺和王妃陪伴左右。
因此寧鳶從嫁過來后,就從未與公婆相處過。
只是每隔段時間,他們便會回來催促陸晉南休了自己。
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不一會兒,陸晉南推開房門,一向一絲不茍的錦袍上,有明顯被杖打后的痕跡。
老王爺年輕時征戰(zhàn)四方,他又格外看不慣陸晉南兒女情長,生起氣來就忍不住動手。
罵他說我們陸家怎么就出了你這么情種。
寧鳶慌亂上前替他查看傷口,發(fā)現有一處錦袍顏色格外深。
她掀開一看,果然是受傷流血了。
“父親下手也太重了?!?/p>
寧鳶趕緊拿來藥和紗布,一邊替他包扎,一邊忍不住紅了眼。
陸晉南溫柔的吻了吻她。
“怎么心疼成這樣,乖,夫君無妨?!?/p>
寧鳶沒回話,只是安靜的替他包扎著傷口。
最后才哽咽道:“我努力過了,可總是……”
知道子嗣對皇室的重要性,三年來,她不知吃了多少助孕的偏方,無論味道多難聞,寧鳶都咬牙喝了。
可是,也許是因為她是穿越而來,始終一點動靜也沒有。
陸晉南察覺到她的難過,抬起她的下巴見她雙眼通紅。
立刻心疼地哄道:“跟你有什么關系,是本王舍不得你痛,不想讓你生。”
“寧鳶,我寵你就夠了,有了孩子,反而讓我分心?!?/p>
“別哭了,我真見不得你哭。”
一聲聲溫柔的低哄,簡直寵溺到了極點。
誰能想到,在外冷血無情的晉王殿下,會甘愿為她化為繞指柔。
寧鳶被他攬在懷里,也忍不住想要淪陷了。
如果……她剛才走進房間時,沒有看到那封新的信的話。
這次,那女子沒再說什么挑釁的話。
只是在信封上寫道:【姐姐,你想知道我是誰嗎?三日后,來長明街聽風院,真相自然揭曉?!?/p>
長明街在城西,地處偏遠,但景色宜人。
城內有不少富貴人家會在那兒購置院子。
寧鳶靠在陸晉南懷中,忽然緩緩道:“夫君,你去過長明街嗎?”
陸晉南身子一僵,隨即又恢復自然:“問這個做什么?”
她抬眸,直視著陸晉南的眼睛:“聽說那兒風景不錯,想去逛逛?!?/p>
陸晉南直接將她抱起,放回床上。
“那兒太偏了,你去不安全,若是想出去玩,南風山莊有一處溫泉,我送你去休息幾天如何?那兒附近晚上還有螢火蟲,也是你喜歡的。”
仍然像以前一樣,他會熟練的替她安排好一切。
可寧鳶還是從這周全的安排中,察覺到了陸晉南的心思。
他不想讓自己去長明街。
為什么呢?
寧鳶眼神黯淡,心里五味雜陳。
……
三日一晃而過。
這天正好是十五,寧鳶這才反應過來。
不知是從何時開始,每月十五這天,陸晉南永遠不在王府。
從前,他總是說朝中有事。
今日,他亦早早的準備出門。
卻頭一次被寧鳶抓住了衣袖。
她心神不寧的開口:“夫君,今日留在府里,陪陪我好不好?”
寧鳶從不這樣黏人,更多時候,她要求自己做一個合格的晉王妃。
陸晉南笑著在她唇角落下一枚吻。
“乖,聽話,本王回來給你帶榮和齋的點心?!?/p>
他只當寧鳶在撒嬌,還是離開了。
而寧鳶呆呆的看著他踏出王府,心也不斷隨之下沉。
那股驚慌不安叫囂的越來越厲害,仿佛她真的即將失去什么。
在原地愣了許久。
最后,寧鳶還是忍不住,悄悄避開下人們,一個人出了王府。
她蒙上面紗,按照那信中的地址,找到了長明街的聽風院。
長明街的院子錯落有致,但各個高雅精致。
眼見著越走越近,寧鳶的心里也打起了鼓。
忽然,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,下意識抬眸望去。
當看到眼前那一幕時,剎那間,天地無聲。
她僵在原地,如墜冰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