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怒意。
事到如今我也沒什么底氣,更沒想過不當(dāng)他的坐騎以后能怎么辦。
但有人為我撐著,心里就踏實許多。
堯祁的性子捉摸不透。
他有時故意嗆我,與我針鋒相對,有時又愿意幫我,無論是多荒謬的請求。
我要走了,臨走前聽到他喚我:“阿泠,一定要這樣么?”
堯祁眸光黯淡,露出一種悲傷的神色,我從未見他這副模樣,像受傷的鳥雀。
我想,我這條命是誰給的,我便還到誰那里去。
北夷神君于我有恩,他在意的人,我定有法子救。
后來,我躲去了極淵谷。
三千年前,這地方讓我受盡折磨,卻未曾想過還能再回來。
其實我沒告訴任何人,囚禁我的是狐妖一族。
當(dāng)年我偷走了狐妖數(shù)千年守護(hù)的秘寶—凝魂珠,世間僅此一顆,可保元神、躲天災(zāi),有百益而無一害。
只是……服下便成了與之融合的宿主。
狐妖皆震怒,將我關(guān)在極淵谷,刮鱗剜骨,要我日日承受鉆心之苦。
時過境遷,如今我站在破敗荒涼的極淵谷,只覺得陣陣恍惚。
我施出最后一訣,胸口便緩緩浮現(xiàn)一顆靈珠,華光溢彩。
這是我的九千年修為,也是我的畢生靈力。
一旦取出,我就再也不是那個威風(fēng)凜凜的神龍。
也再不配與北夷神君并肩。
靈珠落入手心沉甸甸的,也許還承載著我復(fù)雜的情感,對青漪山的不舍以及逐漸產(chǎn)生的依賴之心。
我將它捧到沉睡的段挽秋跟前。
熠熠光芒漸散,很快便與她融為一體。
我感到身上有什么東西正緩緩流失,卸力靠坐在樹邊。
她的睫毛輕顫,似在做一場很長的美夢。
那幾日倒過得很快。
我陪在段挽秋身邊,聽她時而囈語,時而輕輕抽泣。
我溫柔地拍拍她的背脊,她便又重新露出微笑。
終有一日,她慢慢睜開眼睛,臉上第一次有了紅潤色彩:“阿泠姑娘……這里是哪兒?
爹爹和御言呢?”
我輕輕呼出一口氣,這劫難算是了結(jié)。
我欠下的,也算還清了。
隨即聽見身后的凌厲兵刃之聲。
終究是來了。
寶物現(xiàn)世,涌動的靈氣必定會招來狐妖,我也在等著這一刻。
他們恨我恨得牙癢癢,我此刻又不再是凝魂珠宿主。
他們怎么可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