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畫陪伴沈熙整整一年,即便后來去上班,她仍舊每隔一天去沈家。
原本說要出國的沈熙,卻是一直沒出國,她偶爾會見到沈姚氏,問起,她毫無避諱:“原本我也是擔(dān)心他這樣下去不好,我才希望他出國,現(xiàn)在他挺好的,也開心,我也不會逼迫他。
司徒,我還要謝謝你,工作上有麻煩嗎?
盡管開口?!?br>
司徒畫在初中授課,雖不是重點(diǎn)中學(xué),但待遇還算可以,她急忙擺手拒絕。
沈姚氏了然:“你朋友的事,我會多上心。”
這一年,林森斷斷續(xù)續(xù)演了一些角色,因?yàn)殚L相姣好,又努力,總算扎穩(wěn)了腳跟,多多少少被記住了面孔。
只是,他越來越忙,大多時候都不回公寓,有時候一個月,司徒畫與他也難見上一面。
大多時候是吃個面,看個電影,林森便被電話叫走。
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(yuǎn),但司徒畫仍舊覺得,他們是一起從孤兒院出來,他們相依為命了這么些年,無論他走多遠(yuǎn),最后仍會回到她身邊。
她就在這里等著,哪里也不去。
沈熙在沈姚氏授意下到星悅上班后,司徒畫便沒有再到沈家了,但她與沈熙仍舊保持著聯(lián)系,每隔幾天會見個面,吃個飯,有時沈熙會到學(xué)校接她。
他已經(jīng)不怎么坐輪椅了,大多時候戴著假肢,遙遙地站著,不比星悅的明星差。
只是假肢戴久了,會累,會疼,有時候飯吃到一半,沈熙已經(jīng)開始冒冷汗。
司徒畫見狀,急忙幫她揉腿:“為什么非得戴著假肢,只是吃個飯?!?br>
沈熙不說話,倔強(qiáng)的表情與從前如出一轍。
熟悉之后,司徒畫和他說話也不用避諱,曾經(jīng)也談及過他的腿,得到的回答是,出了車禍。
原本還能保留,卻因?yàn)樯蛞κ瞎ぷ鞣泵聿患摆s來醫(yī)院簽字耽誤做手術(shù),最后只能截肢。
“你恨她嗎?”
“不恨,她也是為了我才拼命工作。
我爸去世得早,這個家還靠著她支撐,沒有她,也沒有我。
只是我心里還有隔閡,沒辦法面對她。
她也是心里有愧,不喜歡與我獨(dú)處?!?br>
司徒畫聽著他輕描淡寫,輕輕地伸出手抱住他。
他發(fā)病時,她也是這樣抱著他。
后來他問她:“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?”
“你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。
小時候我在孤兒院,生病了,不舒服,都是自己抱著自己。
后來……”再后來,就是林森抱著她了。
后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,沈熙卻似乎看透她的內(nèi)心:“干嘛一副失戀了的表情。”
“你才失戀呢!
不,你連戀都沒戀過,談何失戀。”
“總歸比你好,生病時男朋友也不在,在學(xué)校被學(xué)生欺負(fù)還是我?guī)湍愠鰵猓心信笥堰€不如沒男朋友呢!”
他沒再說下去,因?yàn)樗就疆嬅嫔殉亮讼聛怼?br>
認(rèn)識她時間也不短,她雖不是嬉皮笑臉的人,卻也極少生氣,此時卻是看出動怒了。
但司徒畫沒想到,沈熙竟是一語成讖。
得知林森與選秀歌手在一起,已經(jīng)是幾個月后的事情了。
這幾個月,林森已搬出學(xué)生公寓,但與她仍舊保持著聯(lián)系,他漸漸小有名氣,她也為他開心。
不曾想到,得知他與別人在一起的消息,還是在網(wǎng)絡(luò)上。
司徒畫每一天都會在網(wǎng)上搜索林森的名字,看著他的近況,因?yàn)槊麣獠淮?,信息很少,但她仍舊樂此不疲。
那天她剛打下林森兩字,鋪天蓋地新聞便襲來,照片上的林森與歌手舉止親昵。
起初她是不信的,覺得是炒作,而后撥打林森的電話,卻被拒聽。
林森的回答只有三個字:分手吧沒有標(biāo)點(diǎn)符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