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凌晨三點，郁語才從外面回來。
她被端坐在桌前的我嚇得后退一步，捂住自己的心口對我不耐煩喊。
“要死啊你！
嚇死我了！”
她脫掉自己的外套，趾高氣昂地指揮著我。
“趕緊去給我下碗面，餓死我了?！?br>
我坐在原地沒動，看著郁語一屁股坐在沙發(fā)上，打開手機跟衛(wèi)佳語音。
她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，軟著聲音問衛(wèi)佳球球的狀況。
“你可得好好照顧我女兒?！?br>
郁語嗲著嗓子說：“要是出了問題，我肯定唯你是問。”
我心臟一陣抽痛，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的嘴巴里說出來的。
球球是她的女兒。
那作為球球的主任，衛(wèi)佳算她的什么？
她的丈夫嗎？
！
血腥味開始泛上喉嚨，我用了十足的意志力才沒在郁語身邊噴出血。
我閉上眼睛，第一次開始思索我對于她來說到底算什么？
是衛(wèi)佳的替身？
又或者，我他媽連替身都算不上。
“喂！”
郁語掛斷電話，又變成了我記憶中熟知的樣子。
她隨手拿起一個靠枕向著我這邊砸來，帶著怒氣說：“坐著干什么呢？”
“不知道我餓了嗎？
你怎么這么沒有眼色？”
我被砸的腦袋有些轟鳴，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。
在本能的驅(qū)使下，走進廚房給她下面。
我端著下好的面，放在郁語面前。
我看著她的面容，帶著最后一絲的期許問：“如果我死了，你會難過嗎？”
“死遠點就行。”
郁語頭也不抬地對我說：“別惡心到我了?！?br>
我顫抖地握住拳頭，沙啞著聲音問：“那你知道，我今天去干什么了嗎？”
郁語啪地把筷子扔在了地上。
她冷著臉看我，“耿正陽你有意思沒？”
“我今天不就是陪著球球去醫(yī)院了嗎？
你至于回來這么咄咄逼人嗎？”
我愣愣地開口，“可是，球球的主人不是你，況且......”
我話還沒說完，郁語就一巴掌扇到了我的臉上。
再接著，我剛剛為她煮好的面也被她掀翻在地上。
滾燙的汁水濺在我的身上，我麻木地站著。
接受著來自郁語的拳打腳踢。
她跟瘋子一樣，嘶吼著對著我尖叫。
“什么叫球球的主人不是我？”
“球球是我送給衛(wèi)佳的你不知道嗎？
!耿正陽你到底有沒有聽過我說話！”
“還有，你現(xiàn)在這么發(fā)瘋，不就是因為我去見了衛(wèi)佳嗎？”
她喘勻一口氣，惡狠狠地盯著我。
“我他媽沒有出軌！
我問心無愧?！?br>
我反駁不出來。
因為我現(xiàn)在一張嘴，就會吐出血。
郁語見我不搭腔，眼中的憤怒也愈演愈烈。
她拿起自己的包，踩著高跟鞋向著門外走去。
她回頭看我，對著我吐了一口唾沫。
她說：“你挺沒種的，跟一條狗吃醋?！?br>
可她沒有看見，在她的背后，我吐血吐的連腰都直不起來。
而剛剛還說自己問心無愧的人，在半個小時后發(fā)了一條朋友圈。
照片里她跟衛(wèi)佳手牽著手，曖昧地比著心拍照。
愛心夜宵，暖心一夜。
手機從手中滑落，我再次沉默地坐在陽臺上了。
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，在早晨六點，給郁語發(fā)了消息。
我說。
我們離婚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