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具身體如今只是西阿哥弘歷府中的一位繡娘,不過對安陵容來說這樣正好。
上輩子,她的母親就是繡娘,所以她從小就跟著學(xué)習(xí)刺繡。
不過算算時間,自己恐怕也很快就要和西阿哥“相遇”了。
原身的性格實(shí)在是是過于懦弱,事事忍讓,所以事事被人欺負(fù)。
就連被弘歷“寵幸”,她都沒想過為自己求一個名分。
想到記憶里的一切,安陵容忍不住嗤笑一聲,海蘭真是天真啊。
明明就是秀女,竟然被分到了繡房成了繡娘,一字之差就從半個主子成了徹徹底底的下人,就連自己的孩子也保護(hù)不好,真是無能。
最可笑的是,她不敢反擊一首欺負(fù)自己的人,最后竟然選了無辜孩子下手,真是讓人難以置信。
看著鏡子里這張姣好的容顏,安陵容手指輕輕從耳畔滑到下巴,若是上輩子自己也有這樣一張好臉,皇上或許對自己還能多幾分寵也不說不定。
她站起身,看著院里開著的石榴花。
正院里那位福晉求子都快要求瘋魔了,富察格格生了西阿哥的長子,她只得了個女兒,怪不得這府中到處都是些求子的花草樹木,都是可憐人啊。
陵容在心中感嘆了一陣,自己又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,旁人可憐,與她又有什么干系呢?
誰又不可憐呢?
想到今天要做的事,她露出一個微笑。
這個笑她對著那面不算清晰的銅鏡練習(xí)了好久,想來足以引起那位本就好色的西阿哥的興趣吧。
從今日起,她就是珂里葉特氏海蘭了,而安陵容,或許會成為自己永遠(yuǎn)埋在心底不可觸碰的一個夢。
走到繡房那邊,捧出給正院做好的衣服,跟掌事嬤嬤行了一禮,陵容,也就是珂里葉特海蘭,就走了出去。
她今日特意把兩把頭梳的高了一些,顯得人臉更小一點(diǎn)。
頭上只戴了兩朵淺色宮花,淺藍(lán)色的衣裳袖口繡了兩朵合歡花,顯得人果然清麗脫俗。
正院里果然沒有讓她進(jìn)門,只是守門的一個丫頭把東西接了過去。
這樣也好,若是自己現(xiàn)在的樣子被那位福晉看到了,說不定還會生出什么風(fēng)波來。
走在路上,海蘭遠(yuǎn)遠(yuǎn)的就看到了現(xiàn)在的寶親王,也就是西阿哥弘歷正帶著人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,看樣子又是去那位烏拉那拉側(cè)福晉那兒。
快步走了幾步,剛好被一棵花樹遮住了身形,又等了一會兒,就聽到腳步聲近了。
“啊,”海蘭掐著時間從術(shù)后走了出來,“奴婢見過王爺。”
海蘭微微低頭,雙手交疊于腹前,行了一個標(biāo)準(zhǔn)的宮禮。
弘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,微微點(diǎn)頭,道:“起來吧?!?br>
他的聲音透出少年人才有的青澀,不過己經(jīng)算得上是沉穩(wěn)有力了。
海蘭起身,輕輕抬起頭,偷偷地瞄了一眼弘歷。
只見他一身錦袍,面容俊朗,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。
海蘭心中不由得暗嘆,這位寶親王果然名不虛傳,難怪能得皇上如此器重。
“你是何人?
本王怎么從來都沒見過你呢?”
弘歷果然看到了海蘭的那一眼,心中不由得起了興致。
“奴婢珂里葉特海蘭,是去年選秀皇上指入王府中的秀女,如今正在繡房做事?!?br>
海蘭放緩了聲音,微微上挑的尾音勾的弘歷心中一陣癢癢。
“你既然是秀女,怎么又去了繡房?”
弘歷皺了皺眉,這些下人們辦事真不靠譜,去年正是福晉懷孕的時候,興許是弄錯了。
“奴婢不知?!?br>
她微微低下頭,聲音中透出一絲委屈,卻并未多說什么。
弘歷看著她那委屈的模樣,心中一動,道:“既然你是被誤分到繡房的,那本王就讓你回來吧?!?br>
海蘭聞言,心中一陣自然很是高興,是臉上卻沒有表現(xiàn)出來,反而溫柔的說:“奴婢出身低微,能在繡房做事己是萬幸。
不敢當(dāng)王爺一句回來。
更何況奴婢如今只是一個繡娘,怎么配伺候王爺呢?”
弘歷看著她那低眉順眼的模樣,心中越發(fā)滿意,道:“你既然入了王府,自然就是本王的女人。
更何況你原本就是皇阿瑪指過來的秀女想來是下面的人弄錯了,才讓你受了這么久的委屈。”
“既然如此,海蘭多謝王爺?!?br>
她己經(jīng)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自然也不會再多去推脫。
海蘭微微抬起頭,對弘歷露出一個羞澀又純真的笑容。
“嗯,你既然是皇阿瑪指過來的,就當(dāng)個格格吧,”弘歷果然很喜歡這副樣子的海蘭,“王欽,你去把此事告訴福晉,就讓珂里葉特格格住在菡萏院吧?!?br>
王欽低眉順眼的應(yīng)了一聲,就準(zhǔn)備去福晉的院子通報此事了。
“看王爺應(yīng)當(dāng)是要去側(cè)福晉那里吧。
海蘭不敢耽誤了王爺?shù)臅r間,還請王爺先行?!?br>
見好就收是她上輩子明白的道理,此時自己不過也只是個格格,怎么能跟弘歷的青梅竹馬對上呢?
弘歷看著她,眼中閃過一絲贊賞,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道:“好,那你便退下吧?!?br>
說完,他便帶著人離開了。
海蘭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漸遠(yuǎn),心中松了一口氣。
她知道,自己剛剛的表現(xiàn)恰到好處,既沒有顯得太過急切,也沒有顯得太過冷淡。
她相信,只要她繼續(xù)努力,總有一天能夠得到她想要的一切。
一個小太監(jiān)留下來,“格格,王爺讓奴才領(lǐng)格格去菡萏院,”那小太監(jiān)臉上帶著一些諂媚的笑,恭敬的說道。
“多謝公公?!?br>
海蘭微微一笑,如玉蘭花開,讓那小太監(jiān)看花了眼。
“哎呦,不敢當(dāng)格格一聲公公,奴才進(jìn)忠,格格就叫奴才的名兒或是小忠子就行了。”
進(jìn)忠?
海蘭心頭微微一動,這不是那位炩妃身邊的大太監(jiān)的名字嗎?
沒想到他如今竟然只是一個最低等的粗使太監(jiān),想來也是,若不是過多了苦日子,又如何對權(quán)勢能有那么多的渴望呢?
“進(jìn)忠,”海蘭笑著叫了他一聲,“還要請你為我介紹一下如今這府里的情況呢?!?br>
一邊說著,她邊將手上戴著的一只銀鐲子退了下來,塞到了進(jìn)忠手里。
“多謝格格,”進(jìn)忠心里樂開了花,這位珂里葉特格格倒是個有眼力見的,“如今府中除了福晉和側(cè)福晉,之前有西位格格,分別是生育了大阿哥的富察格格,還有高格格,也是王爺喜歡的。
另外還有一位蘇綠筠蘇格格和陳婉茵陳格格,然后就是格格您了。
侍妾則是有好幾位,只是都不怎么得王爺喜歡?!?br>
說到最后進(jìn)忠己經(jīng)壓低了聲音,雖然那些侍妾不得王爺喜歡,不過也不是他這樣的人能拿來說嘴的,若是被旁人聽到了也不好。
“到了,這就是格格的菡萏院了?!?br>
說著話,二人己經(jīng)走到了菡萏院,“這院里如今只有一個孫侍妾住著,格格不必?fù)?dān)心?!?br>
“多謝公公提點(diǎn),”海蘭微微一笑,臉上卻帶出一些惆悵,“如今海蘭身無長物,竟是……哎呦,您可別這么說,真是折煞奴才了。”
進(jìn)忠看著海蘭的表情,不知怎么的竟然心頭一緊,身體也有些躁動起來。
這位格格跟王爺其他女人都是截然不同的類型,說不定真的能得寵呢。
進(jìn)忠心中有些意動,王爺身邊被王欽把控的牢牢的,就連他那兩個徒弟都撈不著什么好處,更別提自己這樣的小嘍啰了,倒不如……這樣想著,進(jìn)忠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兩分,“格格暫且安置,您之前的東西,奴才會找人送來的?!?br>
“多謝公公了?!?br>
海蘭其實(shí)對那些東西并沒有多在意,仙人賜給自己的寶物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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