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溫舒苑,并不想讓兩人有交集。
外面所有的人都在說,當年是周景之追著她出國,是周景之愛她更多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從頭到尾,都是她先知道了周景之出國的消息,才突然申請的出國。
只是出國后,兩人之間發(fā)生了很多事,讓她一時沖動,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。
而她與周景之分手,并不是她的意愿。
不過幸好,周景之這幾年,身邊并沒有其他的人,加上她聽過來的那些信息,也足以證明,周景之也并沒有忘記她,她自然也不能讓周景之身邊出現其他的人。
不過幸好,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溫舒苑想著,便朝著陳抒禮看過去,她說:“上次我爸爸跟我提過,說想接這個項目,但是陳總這邊沒給回復?!?br>陳抒禮看了一眼宋歡顏,宋歡顏感覺到他的視線,她朝著陳抒禮看過去,淺淺地笑了笑。
陳抒禮點了一支煙抽,這種問題,如果放在以前,他自然是直接給溫家了,畢竟溫家與周景之,有著那樣一層關系。
可剛剛周景之那兩句,就挺讓人多想的。
他可不太好做決定。
雖然他覺得,宋歡顏只是被周景之拿來氣溫舒苑的一個工具人而已。
如果他真的對宋歡顏感興趣,作為男人,怎么會差那臨門一腳。
但這個氣,也是要氣到位的。
陳抒禮想了想,說:“這個項目,雖然是我在負責,但其實是景之牽的頭,而且,這幾天其實我們都在和宋家談,景之也覺得宋家不錯,如果你想要,直接問問景之?”
陳抒禮這話,說得簡直太賤了。
宋歡顏一共都沒和他說上幾句話,什么時候就和他談上生意了?
宋歡顏雖然從小在宋韞身邊耳濡目染,但怎么可能是這幾個老狐貍的對手。
她連周景之一個眼神,都有些抵抗不了,更何況是這一群?
而且,她也不蠢,自然知道,陳抒禮是將自己當成了踏腳板。
宋歡顏可不愿意夾在周景之和溫舒苑中間,她恨不得周景之和溫舒苑鎖死,天長地久。
宋歡顏想了想,抬眼朝著陳抒禮看過去。
她頂著周景之這一層壓力,幾乎是抖著膽子說:“陳總大可不必如此為難,前些天我和小叔談的就是這筆生意,他已經很明確地拒絕我了,我才出此下策,找的您?!?br>說完以后,心就被提起來。
她對周景之,是有些膽寒的。
生怕他在這里再又說出什么話。
但周景之卻沒再出聲。
只是他不出聲,也壓迫著人的神經,而且,總讓人覺得,他像是壓抑著某種陰暗的情緒,就更讓人忌憚。
溫舒苑皺了皺眉,她轉頭,朝著周景之看過去,卻看不出來什么,她像是在宣誓主權,道:“阿衍,是這樣嗎?”
周景之朝著宋歡顏看了過來,他眉眼冷淡深邃,一雙眼睛折射出來的光,卻像是帶著凜冽寒光。
宋歡顏心下微窒,手心漸漸有些潮濕,沒敢看周景之。
“景之?”
溫舒苑沒得到回答,又叫了一聲。
周景之薄唇輕啟:“是”
溫舒苑松了一口氣,說:“這個項目真的是你牽的頭嗎?我想要?!?br>盡管當年周景之逼婚失敗,但大概是真的愛過,公共場合也不愿意給她難堪,淡聲開口:“這個項目,你要實在想要,就找抒禮去談。”
而一旁的趙殊,從溫舒苑進來后,臉色就有些難看。
溫舒苑這種人,到底有什么值得周景之這么愛的?即便她給周景之戴了綠帽子,他也能對她一如既往地這么好?
但她又不敢說什么。
而宋歡顏微微垂著頭,沒有再去參與這個話題,而是又喝了不少酒,終于等到差不多的時候,她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宋歡顏站起身,去到一邊,假裝接了個電話,便回去,俯身在陳抒禮耳邊,說了幾句話。
陳抒禮說:“不再玩一會?”
宋歡顏說:“不了,有點事,下次再和陳總約,周倦在下面等我了。”
陳抒禮倒也沒阻止,他朝著周景之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他說:“下次給宋小姐打電話,宋小姐不會不賞臉吧?”
宋歡顏說:“怎么敢?”
自始至終,沒朝著周景之的方向看。
等陳抒禮松了口,宋歡顏便站起身,朝著門口走了過去。
她沒有馬上下樓,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間,出來后仔仔細細洗了手,整個人才稍微放松了一點點。
宋歡顏下樓,去到馬路邊,用手機叫了滴滴,然而還沒等她叫的車子過來,宋歡顏就遠遠看到一輛黑色大G,像是蟄伏在暗處的獵豹,朝著這邊開過來。
逆著光,宋歡顏沒太看清里面的人。
只覺得這車子有些莫名熟悉,還沒想起來,車子就已經停在了宋歡顏面前,車窗半降,宋歡顏看清了里面坐著的人。
車內燈光昏暗,映得男人的側臉鋒利,眼瞳邃黑灼人。
宋歡顏微微站直了,心神一下子繃了起來,喊:“小叔?!?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