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抬頭就對上一雙黑眸,那雙黑眸太過深邃,就像一潭深山古泉,平靜且冷冽。
蘇眠心頭一驚,連忙收回視線,不料視線一下就落在了她抓著他胳膊的手上。
頓時,像是碰到了燙手的山芋,立馬就收了回去。
臉頰火燒般的滾燙。
“對不起,”蘇眠紅著小臉解釋,“我一時心急所以才......我不是故意的......” 鐘南衾垂眸,視線從她的臉上一路滑到她纖細的脖子上。
她今天穿了高領(lǐng)短袖針織衫,掩蓋了他想要看的一切。
性感的薄唇輕扯了一下,滑過一道意味深長。
收回視線,他緩緩開了口,“無妨。”
嗓音低沉,透著讓人心悸的磁性。
話音未落,他抬腳大步離開。
蘇眠站在原地,過了好久才敢抬頭去看,但已經(jīng)找不到那人的身影。
伸手拉過行李箱,蘇眠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機場大門。
余苗見她一瘸一拐的走過來,立馬迎過來,關(guān)心的問,“這腳怎么了?”
蘇眠一臉痛苦,“崴了。”
余苗一聽,忍不住打趣道,“你這也夠倒霉的。”
蘇眠一路跟在她后面,心里忍不住想,如果讓余苗知道她不僅失戀崴腳還失了身,她會不會直接爆粗口?
...... 銀灰色的賓利穩(wěn)穩(wěn)的行駛在通往市區(qū)的路上。
鐘南衾坐在后面,他一邊翻看著秘書遞過來的文件一邊頭也不抬地沉聲吩咐,“查一下剛剛那個女人?!?br>
秘書孟楠微微一愣,“剛在機場撞了您的那位?”
“嗯。”
“好。”
...... 回去的路上,余苗問蘇眠,“你真打算回家去???”
蘇眠坐在副駕駛座上,白皙的小臉上看不出喜怒,她平靜出聲,“如果我就這么搬出去了,那我才是真的輸了?!?br>
余苗聽了忍不住點頭,一臉憤慨,“對,咱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那對賤人,還有你那惡毒的后媽?!?br>
蘇眠沒再說話,將額頭貼在車窗上,看著路邊疾馳而過的景色,心里突然在打鼓。
她真的做好了面對那些人的準備嗎?
一個自私惡毒的后媽,一個總是看她不順眼對她各種使絆子的同父異母的妹妹,還有一個剛和她訂了婚卻上了她妹妹床的未婚夫...... 那個家,除了父親蘇建華她還有一絲感情之外,其余所有人,她心里除了怨就是恨。
...... 一個小時后,車子停在了‘錦繡花園’。
余苗替蘇眠拿了行李箱下來,遞給她的時候忍不住擔(dān)心的說,“要不我陪你進去?”
蘇眠搖頭,“沒事,我一個人能應(yīng)付得來?!?br>
“那好,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?!?br>
余苗一臉嚴肅,“羅湘琳那女人要是再敢欺負你,我立馬叫上我哥,直接拿手銬逮了她。”
余苗的哥余笙是當(dāng)刑警的,職責(zé)就是保護好人逮壞人。
蘇眠忍不住笑了,“別擔(dān)心,她不敢?!?br>
“實在不行,你就搬出去和我住,反正我那房子夠大?!?br>
“好?!?br>
“那我走了?!?br>
“路上開車慢點?!?br>
蘇眠站在原地,等余苗開車離開之后,這才拖著行李箱進了小區(qū)大門。
看門的李老頭見她回來,立馬招手讓她過去,“眠眠啊,你過來,大爺有話問你?!?br>
李老頭是看著蘇眠長大的,在他心里,蘇眠就跟他孫女似的。
蘇眠拖著行李箱走過去,像往常一樣笑著打招呼,“大爺,有事???”
李大爺湊近小聲問她,“你這幾天去哪兒了?”
“去我朋友那兒玩了幾天?!?br>
“哎呦,”李大爺一臉緊張,“上星期四的晚上,你家又吵架了,不知道因為什么,你爸氣得把你家電視都砸了?!?br>
蘇眠一臉平靜,“哦?!?br>
李大爺見她這反應(yīng),就好奇的問,“你都知道了?”
蘇眠搖頭,李老頭見她一副不愿多說的模樣,也就沒再打聽讓她走了。
蘇眠家就在一樓,掏鑰匙開門進屋,家里沒人。
她忍不住松了口氣。
換了鞋子進屋,在經(jīng)過客廳的時候,她的視線掃過電視墻,上面掛著一臺嶄新的52寸新電視。
李大爺說得沒錯,電視果然是砸了。
她沒多做停留,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她的房間是這套房子里最小的,里面只有一張單人床,一張不大的小書桌和一個衣柜之外,再也放不下任何東西。
進了房間,她就打開行李箱,將里面的衣服都拿了出來。
翻到最下面一層時,她看到那件白色的襯衣。
今天早上,沈如畫去查那個男人的資料的時候,她偷偷的將這件襯衣給塞進了行李箱。
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,鬼使神差的就做了。
現(xiàn)在,看著手里這件被扯爛的男人襯衣,蘇眠猶豫了一下,隨即拿著它進了衛(wèi)生間。
她剛洗好,正準備晾到陽臺上去,就聽見門響。
很快,就聽見蘇情的聲音傳來,“哎呀你真壞,別摸了......” 聲音嬌媚得能滴出水來。
蘇眠本來抬起的腳緩緩收了回去。
如果她沒聽錯,回來的人是蘇情和秦向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