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當(dāng)時(shí)一盆水潑向程云朔,傷了他的心,可他這一次次的冰冷,難道就不是冰碴子扎她的心嗎!
明明說好對她好一輩子,這才多久,這才多久!
邢代容一顆心簡直是要被揪干了,嗚嗚痛哭的往回跑。
她這失魂落魄的哭泣奔跑叫程云朔也沒得好受。
看她那樣子,他心里也跟揪著一樣疼。
可到底最終,他還是沒有去追,轉(zhuǎn)過身鐵青著臉回了秋菱屋里。
他不知道該做什么,怎么去做,反正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,邢代容一哭二鬧就屈服。
兩個(gè)人的情傷全落在陸令筠耳里。
她在屋里吃完晚飯,聽著春杏回來眉飛色舞的講,陸令筠聽完懶怠的起身。
“少夫人,你不覺得解氣嗎?看他們這樣子,那狐貍精定是失寵了?!?/span>
陸令筠搖搖頭,懶得去說他們的事兒,“跟綺羅約好了嗎?明兒去香積寺上香。”
“少夫人,已經(jīng)約好了?!彼t道。
“那邊早點(diǎn)歇息吧?!?/span>
陸令筠天天圍著侯府這些事轉(zhuǎn),倒也有些無聊,明日約著王綺羅上香踏秋。
如今楓葉正紅,秋日走上這么一遭,才是悠閑小滋味。
次日一早。
陸令筠便乘著馬車出了府。
她就帶了霜紅,春禾,還有兩個(gè)府上男丁小廝。
馬車晃晃悠悠到了香積寺時(shí),已是日頭正好,她剛停下,一鵝黃色戴著斗笠的少女就向她奔來。
“令筠!”
“綺羅?!?/span>
陸令筠是已婚婦人,出門倒是不用戴斗笠,王綺羅還未出閣,不便拋頭露面。
兩人在香積寺山腳相逢,王綺羅喜滋滋的挽上陸令筠的手便往山上走。
此時(shí)滿山紅遍,秋風(fēng)穿著楓葉,美得不得了。
山上山下不少善男信女,全都沿著階梯上下。
“你進(jìn)來可好?”王綺羅問道。
“好得很?!?/span>
“我聽說了,你家世子最近去都尉府報(bào)道了,我爹都說他轉(zhuǎn)了性,叫他高看,我娘說,那都是令筠你的功勞,誰娶了你誰家宅旺?!?/span>
陸令筠笑笑,“將軍嬸娘身體怎么樣?”
“都很好,就是我娘這些天可煩人了?!?/span>
“怎么煩人了?”
王綺羅探頭到陸令筠耳邊,輕聲耳語,“她在給我相看親事。”
聽到這兒,陸令筠來了興趣,“已有人選?”
“快別說了?!蓖蹙_羅連忙搖頭。
“說說啊,我也幫你參謀參謀?!?/span>
“都是我爹那些門生,”王綺羅一臉不滿,“一個(gè)個(gè)五大三粗,看著就讓人討厭?!?/span>
“那你喜歡什么樣的?”陸令筠壞笑的瞧著她。
王綺羅一扭頭,“我喜歡有學(xué)問的。”
恰此時(shí),她們登上了香積寺頂,一群書生打扮的男子從寺里走出。
陽光正好,落得香積寺寶殿門前片片紅葉上,紅得似火,應(yīng)得年輕人們意氣風(fēng)發(fā)。
陸令筠一眼便瞧見走在人群中核心的白袍男子,他面如冠玉,溫潤謙和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,只叫人如沐春風(fēng)。
陸令筠瞧見他,他也瞧見陸令筠,四目相對時(shí),男子微微錯(cuò)愕,很快,他便回過神來。
他在陸令筠面前頓住腳步,謙虛一禮,“原是姨姐,阿姊萬安。”
說話的正是陸令筠上輩子前夫,李聞洵。
陸令筠也沒想到會(huì)在香積寺碰上李聞洵。
她客氣的往后退半步,回一禮,“妹夫不必客氣?!?/span>
“阿姊今日是來上香的嗎?”
“對,含宜沒有同你一起來嗎?”陸令筠保持著得體且有距離的微笑。
李聞洵聽到陸含宜的名字,眼底帶著一抹笑意,“含宜有孕了?!?/span>
“噢?”
陸令筠還真不知道陸含宜有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