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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頻言情連載
前世的她嫁給了宋明昭后成為了虞兼葭的藥引。取了三年的心頭血,被而死剜心而死。重活一世。她要抱緊一心只有她的表哥,有周令懷撐腰的她一路榮華,鳳儀天下。
主角:周令懷虞幼窈 更新:2022-10-18 17:5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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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別是周令懷虞幼窈的女頻言情小說《重生后抱緊大佬世子的大腿無錯字精校版》,由網(wǎng)絡(luò)作家“周令懷虞幼窈”所著,講述一系列精彩紛呈的故事,本站純凈無彈窗,精彩內(nèi)容歡迎閱讀!小說詳情介紹:前世的她嫁給了宋明昭后成為了虞兼葭的藥引。取了三年的心頭血,被而死剜心而死。重活一世。她要抱緊一心只有她的表哥,有周令懷撐腰的她一路榮華,鳳儀天下。
不過,靈露好像不能一直用,她之前喝了一滴,又凝了這一滴就有些頭暈惡心。
虞幼窈握住五根胖爪子,再攤開手掌時,露珠子已經(jīng)不見了。
身上發(fā)生了如此離奇的事,虞幼窈非但不害怕,反而還很興奮。
不知怎么回事,虞幼窈就想到了之前做的噩夢。
她仔細想了想,她在佛堂昏倒的時候,佛童坐蓮玉墜子就跑到她眉心里頭了,接著她就做了噩夢。
這其中肯定有關(guān)聯(lián),而且那個夢實在太真實,也太可怕了,醒過來之后,她雖然故意回避,不愿意想起,可無形之中,已經(jīng)受到了噩夢的影響,連考慮問題也偏向了大人,說話的方式,也變得極有邏輯。
仿佛多活了好多年,這也太奇怪了?
有沒有可能,這不僅僅是個夢,而是她長大后會發(fā)生的事?
念頭一起,虞幼窈越想越有可能,想到夢里她被關(guān)在小院子里,養(yǎng)成了藥人,供人取心頭血,最后還被人生生挖了心,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,嚇得一溜煙跑到床上,鉆進了被窩里,把頭蒙住了。
……
第二日,虞幼窈難得起了一個早。
小幼窈由春曉服侍著穿衣,雪狐毛鑲邊紅襖裙,繡著大朵大朵的粉薔薇,真真是雪玉可愛,一團喜氣。
見姑娘喜氣洋洋,春曉忍不住打趣兒:“一大清早的,姐兒怎的這么開心?”
“想知道?”虞幼窈眨巴了一下大眼睛。
春曉點頭:“奴婢特別想知道?!?
“不告訴你。”說完,虞幼窈“哈哈”笑了起來,粉琢玉徹的小臉兒粉嘟嘟的,滿是可愛。
昨天晚上她苦思冥想,終于想到了一個好辦法。
夢里,大窈窈的下場那么慘,是因為孤立無援,無人相護,只要祖母一直好好的,長命百歲,看誰還敢拿她當藥人,取她的心頭血,挖她的心。
趁著春曉正在和小丫鬟們說話,虞幼窈凝了一顆靈露,想到靈露效果太明顯,祖母肯定會察覺,就只放了一丁點。
以后她每天在茶水里放一丁點,循徐漸進,祖母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的。
虞幼窈雖然還小,但隱約也意識到,自己身上發(fā)生的事太過神奇,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比較好。
虞幼窈吩咐春曉,把汝窯茶壺帶去祖母房里。
春曉將銅胎掐絲袪瑯手爐塞到小姐手上,忍不住好笑:“老夫人房里,還缺了一壺茶不成?!?
虞幼窈眉毛一翹:“我屋子里的茶怎么能一樣?”
春曉一邊笑著,一邊將汝窯茶壺拿過來,心想:老夫人屋子是不缺茶,缺的是小姐的一片孝心。
自打虞幼窈滿了七歲,就從虞老夫人的屋子里搬出來,住到了安壽堂南廂房里,也就幾步路。
安壽堂里鋪著深棕色的五蝠獻壽絨毯,內(nèi)門兩則的多寶閣上,擺放著金雕玉器,古董花瓶,樣樣精致、華美,角子處半人高的福?壽花斛高瓶,斜插了幾枝高姿傲態(tài)的紅梅。
正堂里不遠處,擺著一架花梨木鏤雕花鳥紋隔斷屏風(fēng),屏風(fēng)內(nèi)金絲楠陰沉木佛龕里,供奉了一尊玉菩薩,通體玉白,毫無瑕疵,色澤溫澤瑩潤,上等和田白玉,單一尊便是價值連城。
這時,虞老夫人已經(jīng)起身,正在同柳嬤嬤說話,見孫女兒活蹦亂跳,小臉兒粉嘟嘟的,氣色很好,自然高興:“窈窈,怎的起這么早?”
“起得早,給祖母請安?!庇萦遵航舆^春曉捧在手里的汝窯茶壺,殷勤地倒了一杯,似模似樣請了一個安:“祖母請喝茶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虞老夫人見了,笑得見牙不見眼,接過孫女兒手里頭的茶,掀開蓋子,就低頭喝了一口。
往日覺得尋常,沒甚特別的茶,這會子喝在嘴里,似乎也變得更甘甜,透著若有似無的幽香,聞著叫人心頭舒坦,喝著更叫人身子骨也爽利了些。
一時沒忍住,將整杯茶都喝完了。
虞幼窈又給柳嬤嬤倒了一杯茶:“嬤嬤照顧我和祖母辛苦了,你也喝。”
祖母身邊離不開柳嬤嬤的照顧,柳嬤嬤身體好,就能長長久久的照顧祖母和她了。
小窈窈,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。
柳嬤嬤一時沒接,轉(zhuǎn)頭看向了老夫人。
“你瞧我做什么,窈窈那么一丁點,就是你從旁幫忙照顧著,她親手奉的茶,你怎么喝不得?”
虞老夫人一臉嗔怪,沒覺得孫女兒的舉止有什么不妥當,只覺得孫女兒像是突然間長大了似的,也懂得體貼人了,心里無比熨貼。
柳嬤嬤這才樂呵呵地接過茶,開開心心的喝了:“姐兒親手奉的茶就是不一般,聞著香,喝著更讓人身上舒坦,老夫人真有福氣,大姐兒小小年齡就知道孝順您,連奴婢也跟著沾光?!?
這話簡直說到虞老夫人的心坎里頭去了,她拉著孫女兒的手,發(fā)現(xiàn)孫女兒肉乎乎的手,似乎瘦了許多,已經(jīng)窺見了幾分纖柔。
短短幾天,孫女兒變了許多,眉目間也多了幾分沉靜,從一個皮猴兒,變成了一個大姑娘。
虞老夫人又問起虞幼窈的身體,虞幼窈只說沒事。
虞老夫人不放心,又向春曉求證,得到了春曉的肯定后,這才徹底放心了,吩咐屋里頭的丫鬟擺膳。
很快八仙桌上,就擺滿了十幾樣小菜、點心、甜湯。
因老夫人也年齡大了,虞幼窈又大病初愈,不宜葷腥,所以桌子上的吃食,都以淡清易克化為主。
一頓早膳,就在祖孫倆其樂融融,互相夾菜的過程當中結(jié)束。
這時,楊淑婉就帶著女兒虞兼葭,兒子虞善思過來了。
大約昨天晚上沒有睡好,楊淑婉臉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粉,掩不住眼下的青影和憔悴的臉色。
跟在她身邊的虞兼葭,一身銀白色繡粉蓮襖裙,身段兒纖細柔弱,頸間圍了一條火貍紅毛領(lǐng),令蒼白的面容,更透著一股子病態(tài)虛弱之態(tài)。
宛如夏日里,悠然綻放在蓮池里的一朵迎風(fēng)招展的白蓮。
真真是冰清玉潔,純潔無瑕。
虞老夫人拉著她的手:“你三妹妹既然向你道歉,必然是做錯了,你受著便是?!?
虞幼窈點了一下小腦袋,回過頭看著虞兼葭,一臉認真:“我原諒你了?!?
說完,她猶豫了一下,又把昨天剛挑的玉佛墜子取下來,輕抿了抿小嘴兒,頗有些不舍地將玉佛墜子放到虞兼葭手里。
虞兼葭也被弄懵了,一時間忘了拒絕。
耳邊只聽到虞幼窈聲音溫軟:“三妹妹,我回頭仔細想了,佛童坐蓮玉墜子雖然是我娘的遺物,但是我身為長姐,要多照顧些家中的妹妹,那天我不該惱你,不過玉墜子已經(jīng)丟了,祖母說,這個玉佛墜子也是我娘的遺物之一,我現(xiàn)在把它給你了?!?
虞兼葭僵住了。
這話乍一聽沒什么問題,但仔細一想,又讓人覺得她是故意搶奪虞幼窈母親遺物,倒顯得她不知禮數(shù),毫無分寸。
楊淑婉心里也是這樣想的,氣得都捏緊了帕子。
其他人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。
倒是虞老夫人摟著孫女兒,夸道:“我的窈窈可真真懂事,不過往后要記得,你娘給你的東西,可不能輕易予了旁人,就算旁人討要也不成,聽明白了么?”
老夫人這話更像一巴掌抽到楊淑婉母女臉上,直接讓她們鬧了一個沒臉,一時間連表情也維持不住了。
府里誰不知道,謝氏可不是普通的商戶女。
泉州謝府,是閩越九族之一,先秦時的大部族,也是閩越國遺民,傳承極其久遠。
謝府這一支世代居于泉州,根深蒂固,把持著水陸商路。
當年,謝氏嫁進虞家時,十里紅妝,十分風(fēng)光,謝氏早逝之后,虞家誰不惦記謝氏的嫁妝?
但謝氏也是個精明的,她將名下的田莊、鋪子等產(chǎn)業(yè),都托付給娘家代為經(jīng)營,每一季度將營利存到錢莊虞幼窈名下,持有信物,每月可支取至多二萬兩,二萬兩以上,則需要經(jīng)謝府私人印鑒,才能提取。
剩下的一應(yīng)古董玉器、字畫古籍,首飾布匹等,也是一個極龐大的數(shù)目,全都交給了老夫人代為保管。
旁人連一個銅板兒都摸不著。
楊淑婉剛進門那會子,就曾仗著主母的身份,悄悄從謝氏名下產(chǎn)業(yè)里撈了不少銀子,后來被謝氏的舊仆揭穿,惹得老夫人一通大怒。
老夫人直接將謝氏房里頭的人,全派到謝氏名下的莊子鋪面里去了,根本不讓虞府里的人沾手。
虞幼窈倒是沒多想什么,乖乖地應(yīng)聲:“明白了,祖母?!?
大約一盞茶,虞老夫人讓大家都散了。
楊淑婉扶著虞兼葭回到主院。
一進屋子,楊淑婉就不高興地揮退了下人,發(fā)起火來:“老夫人把心偏到胳吱窩里去了,虞幼窈一個喪了娘,沒規(guī)矩,沒教養(yǎng)的東西,哪點比得上我的葭葭,憑甚要葭葭向虞幼窈道歉?虞幼窈她配嗎?”
虞兼葭輕咬著唇兒,聲音柔?。骸澳铮鷦e生氣,當心氣壞了身子,祖母偏心大姐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我、我早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更可況,大姐姐確實因我受了委屈,遭了罪,都是我的錯?!?
委委屈屈的話兒,讓楊淑婉聽得心頭直冒火,陡然拔高了音量:“有你什么錯?虞幼窈明知你身子骨不好,還甩開你的手,不是故意又是什么?外頭的丫鬟婆子哪兒說錯了?老夫人為了包庇虞幼窈,把過錯都推到梔子身上,讓柳嬤嬤跟我爭管家權(quán)……”
想到昨個的事,楊淑婉“哎喲”一聲,覺得膝蓋里頭又冷又疼,握著拳頭輕捶打了兩下。
“娘,您怎么了?”虞兼葭顫聲問。
提起這個,楊淑婉心里頭又氣又委屈:“還不是昨個在偏院里頭,教老夫人當著下人的面兒罰了跪,給虞幼窈出氣,把腿給跪壞了。”
老夫人足足讓她跪了一盞茶那么久,昨個老夫人喊得急,她沒來得及換身厚衣裳,穿得薄了一些,地上又冷又硬,她一跪下去,就感覺寒氣直往腿里鉆,不大一會兒,兩條腿兒就又冷又麻,失去了知覺。
被李嬤嬤扶回了主院里,撩起衣裳一瞧,膝蓋跪青了大片,大夫看了后說是寒邪入體,開了幾副浴足的藥,和外敷的藥包,好大半天兒才恢復(fù)了知覺,可這一天天總覺得,腿里頭瘆冷得慌。
“娘,女兒連累您、您受苦了?!毖蹨I在眶子里打轉(zhuǎn)兒,虞兼葭又捂著帕子咳了幾聲。
這可把楊淑婉心疼壞了,也顧不得自己的腿,連忙幫她順背:“葭葭可別胡思亂想,只要你好好的,把身子養(yǎng)好了,娘受點委屈算什么,老夫人偏心虞幼窈也沒甚,你爹總是向著我們的。”
虞兼葭輕點了一下頭。
楊淑婉讓丫鬟送虞兼葭回房休息。
虞兼葭一步三回頭離開后,李嬤嬤將煮好的湯藥端進來,蹲在地上,脫了楊淑婉的鞋襪,抬起她的腿,泡進了木盆里頭。
熱乎乎藥浴,讓楊淑婉舒坦了一些:“老爺昨天一回來,就說要在前院書房里頭處理公務(wù),不回主院,我當他有什么要緊的事兒,敢情處理公務(wù)是假,與何姨娘那個小躥子廝混是真?!?
李嬤嬤沒有說話,幫她揉腿,活絡(luò)筋骨。
楊淑婉越說越氣,都咬牙切齒:“你瞧瞧將將何姨娘的騷媚樣,可見昨天晚上老爺沒少在她身上使力,還說什么落魄的官家小姐,哪個官家能教出這樣沒皮沒臉的東西。”
說到這里,她心里陡生了一股怨氣。
她昨個在老夫人那里吃了掛落,老爺也不說安慰她幾句,反而跑去和妾室廝混,戳她的心窩子。
李嬤嬤也不好不說話了:“夫人,何必跟那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計較,你可是正室夫人,還幫老爺生了嫡子,這府里誰也越不過你去?!?
楊淑婉何嘗不曉得這些道理,可這心里頭哪能甘心:“可何姨娘那個賤蹄子,仗著老爺寵她,是越來越猖狂了!”
李嬤嬤住了嘴。
楊淑婉狠扯了一下帕子,罵了一句:“都怪謝柔嘉那個賤人,臨死了,還要擺我一道?!?
今年九歲,比虞幼窈小了月份的二小姐虞霜白,湊到虞老夫人跟前:“祖母,您還記得我是哪個不?”
姚氏沒好氣地瞪她:“在祖母跟前混說什么呢?!?
沒理會姚氏的嗔怪,虞老夫人“哈哈”笑了起來,將二孫女兒拉到身邊坐下:“忘了誰,還能把你忘記不成?和你大姐姐一樣兒是個鬼精靈。”
轉(zhuǎn)頭就從柳嬤嬤手里接過一個巴掌大的檀木盒子,塞到她手里。
虞霜白吐了吐舌,轉(zhuǎn)手就將盒子塞到丫鬟手里,笑嘻嘻朝虞幼窈眨眨眼。
她性格活潑,和虞幼窈臭味相投,以往兩人湊一起沒少爬樹,掏鳥窩,扒灰,捉蛐蛐兒。
虞幼窈回眨了一下。
向老夫人請了安,姚氏親昵地拉著虞幼窈的手:“瞧著精神不錯,氣色也好,看來是好利索了,就是瘦了許多,得好好補一補?!?
說完,讓身邊的丫鬟將帶過來的一堆藥材補品,交到了春曉手里。
虞幼窈連忙道謝。
虞老夫人也難得點頭:“你有心了。”
二媳婦兒是個妥當又大氣的人,幾個兒女教養(yǎng)得有模有樣,有這樣的賢妻安宅,也難怪老二官運亨通,越坐越大。
虞老夫人瞧了一眼楊淑婉,將端下的茶杯又擱下。
左僉都御史瞧著風(fēng)光,但想要更進一步,除非皇上格外恩典,否則難如登天,這輩子都挪不動了。
都是做兒媳婦的,比較之心在所難免,姚氏得了虞老夫人的贊賞,楊淑婉臉色不大好看,恨不得把手帕子都扯爛了。
就是虞兼葭也不禁暗道,二嬸娘八面玲瓏,手腕兒真真厲害,慣會從老夫人手里頭摳東西,心中難免有些羨慕。
便在這時,虞宗正和虞宗慎一起進來。
虞宗正三十多歲,長相周正,透著一股子威嚴剛正之氣,比較而言,一旁的二叔則更加儒雅清貴。
二人恭恭敬敬向虞老夫人請安,之后虞宗正目光就落到虞幼窈身上:“窈窈你也不小了,整天膩在你祖母房里像什么話,家學(xué)念幾天?《女子論語》、《女戒》、《女德》、女紅中饋,琴棋書畫,又學(xué)了多少?”
虞幼窈愣了一下。
虞府里請了女先生,辦了家學(xué),教導(dǎo)府里小姐們才藝,虞幼窈七歲就上了家學(xué),只不過她性格跳脫,不是個能靜下心學(xué)習(xí)的人,三天打魚,五天曬網(wǎng),這三年下來,還真沒有正經(jīng)學(xué)過什么。
祖母也十分頭疼,逼她學(xué)了一陣子,也不見什么成效,見她確實不是“才女”那塊料子,就沒有再逼她。
所以,自打她之前病了一場后,已經(jīng)好久沒有去家學(xué)了。
虞老夫人心疼孫女兒,沉著臉:“你這是什么話?難得休沐一次,就知道訓(xùn)女兒,這就是你為人父的道理?窈窈前些日子大病一場,也沒見你關(guān)心一句,少把自己的官威耍到家里來?!?
當眾被訓(xùn)了一頓,虞宗正面子有些掛不住,有些不贊同道:“母親,你也別太寵著她,倒把她養(yǎng)得越來越不知曉輕重……”
這話兒明顯就意有所指。
在場只要不蠢的都明白,這是在暗指虞兼葭摔倒受驚的事兒。
“啪——”他話音未落,虞老夫人就狠拍了一小幾,上面的茶杯,被拍得哐當一跳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。
虞宗正嚇了一跳,還待要再說什么,楊淑婉卻心驚膽跳地拉了他一把,不讓他再繼續(xù)說下去。
虞老夫人目光犀利地將楊淑婉盯住,冷聲道:“說,讓他說,我倒要聽聽,你到底在他枕頭邊上吹了什么風(fēng),將他這個辯明冤枉,天子耳目風(fēng)紀之司的左僉都御史的心都糊住了。”
楊淑婉一下子就變了臉,連忙搖頭道:“母親,您誤會了,媳婦兒……”
虞兼葭輕扯了一下母親的袖子,暗示她不要再解釋了,以免越描越黑,讓二房的人瞧了笑話,丟了臉面。
楊淑婉醒悟過來,低下頭不敢多言。
屋子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。
虞幼窈焉焉耷耷地坐在祖母身旁,父親一向?qū)λ謬揽?,平日里一向偏疼三妹妹虞兼葭?
她雖然習(xí)慣了,可心里還是會難過。
想到夢里,她被關(guān)在鎮(zhèn)國候府小院里,父親待她不聞不問,仿佛沒有她這個女兒似的,她更是心中悲涼,一時間淚流滿面。
這時,虞宗慎笑了一下:“窈窈大病初愈,身子還虛著,待天氣暖和一些再上家學(xué)也不遲,她一個女孩子家,又不用考科舉,建功立業(yè),不用那么嚴苛?!?
“葭葭也是大病初愈,她頭幾天就去了家學(xué)……”虞宗正蹙眉,葭葭比窈窈還小了一歲,打小就患有心疾之癥,病才好了沒幾天,就去了家學(xué)。
同為女兒,葭葭打小就聰明乖巧,善解人意。
而窈窈天性頑劣,履教不改,之前葭葭摔倒受驚,雖然查出是丫鬟的過錯,但到底還是窈窈驕縱之故。
這話教虞老夫人聽了直皺眉,正要出聲訓(xùn)斥,虞宗慎就岔開了話題:“時辰不早了,令懷也該到了?!?
他音將落,柳嬤嬤帶著兩個人進了屋里。
虞幼窈連忙低下頭,捏著帕子胡亂將臉上的眼淚擦掉,匆匆抬起頭,就對上了一雙光芒晦暗的眼睛。
四目相對,虞幼窈突然怔了一下。
十四、五歲的少年,面容蒼白,透著陰沉病態(tài)之色,穿著青色暗紋直綴,身形單薄、有些伶仃瘦弱,背脊卻宛如孤山之巖,挺拔又雋秀,透著險峻嶙峋之態(tài)。
他坐在一張櫸木椅子上,被一個長得高瘦,穿著灰色短打的少年推著,兩個大輪子被推得咕轆輕響。
姑祖母家的表哥長得可真好看,比家中哥哥們都要好看,就是……虞幼窈看向了他的腿,眼中透著好奇之色。
屋子里安靜了一瞬。
目光盡數(shù)落在剛進屋子的少年身上,看到他的腿時眼神中難免透著探究、審視、同情、憐憫,以及搖頭惋惜之色。
少年垂下眼瞼,擱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輕顫了一下,漸漸握緊。
便在這里,他耳邊響起了一道溫軟,透著糯意的聲音:“祖母,這個小哥哥是姑祖母家的表哥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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